大雪紛紛揚揚,白皚皚的一片。
豔紅花轎,徐徐前行。
前方,陸續行來四五輛囚車,每輛囚車裡都裝滿了人。
寒風中,隱約可見烙印在肩頭處的“奴”。
車、轎緩緩交錯。
雪風又過,那血紅色的帷幔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鳳靈夜!”
如一粒石子落入寒潭,瞬間激起千萬層漣漪。囚車裡的奴隸,乍然驚醒,紛紛起身看向花轎。
一張又一張的臉,迅速變得猙獰而扭曲,烏黑的指甲抓住柵欄,猶如一頭頭被困的野獸。
“妖女!夏國戰士的血還未乾!你就在敵國男人的懷裡輾轉承歡!你簡直不知羞恥!”
“鳳靈夜,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對得起夏國千千萬萬的亡魂嗎?!”
“我咒你不得好死!賤人!”
......
搖搖晃晃的花轎中,她雙手疊放在膝前,雙眸沉靜。
白馬上,段君墨穿著一身喜袍,身姿挺拔,端坐於白馬上,一雙美若繁星的眼眸,透著一絲冰涼和冷漠。
聞言,他轉向絲綢垂掛的花轎,眼裡浮起嘲諷,“鳳靈夜,你還真是臭名昭著。”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能夠伺候殿下,是靈兒幾世修來的福分。”鳳靈夜聲色溫婉,回答得滴水不漏,絲毫沒有因為他的羞辱而惱羞成怒。
“是嗎?”段君墨雙眸微眯,一手捏起她的下巴,隔著蓋頭,冷漠而玩味地打量著她的臉,清雅絕色,但卻絲毫入不了他的眼,“可是本殿,看不上你!”
他一手將她扔了出去,動作粗暴,厭惡之情全都寫在臉上。
跌倒在轎中,她沒有像一般女子一般哭泣,而是緩緩坐正身姿,整理好自己的衣襟,重新恢復溫順的神態,“殿下教訓的是。”
謙恭得讓人愈發生氣。
“落轎!”段君墨面向迎親的隊伍,雙目冰冷,“亡國奴沒資格坐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