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黃帝劃野分州,冀州為九州之一,大禹治水後,九州又得到重新劃分,冀州已然成九州之首。
如今的冀州,在前秦轄下,彌勒教於數年前開始盛行,而前秦志在南下一統,對於彌勒教的生根發芽,並未給予過多關注,這也使得近年來彌勒教在冀州地區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以法慶惠暉為首的沙門子弟,自立門戶,在彌勒教教義的基礎上創立大乘佛教,自稱大乘佛,數月前,大乘佛教更是挑起佛門內亂,大肆屠戮其他佛門子弟!
一直盤桓在建康的佛門高僧支遁大師,也不得不在數月之前,北上冀州主持大局,應對大乘佛教的瘋狂舉動,而數月之後,衛階也到了冀州。
大街之上,漢人隨處可見,更有不少胡人身穿漢人的服飾,從表面上看,也是漢人無異,人與人之間溝通交流的,也多半用的是漢族語言,衛階一行人走在街上,雖然有胡有漢,卻也顯得並不是特別的突兀。
拓跋鮮卑也好,慕容鮮卑也好,在冀州都沒有設定據點,眾人也只能老老實實投棧,只是客棧位置的選擇上費了一番心思,找了一個人流量少,相對比較隱秘,又四通八達的地段上,一家名叫北方人家的客棧。
客棧的店主人是個漢人,這在冀州並不少見,店中的客人也很繁雜,各族都有,既方便打聽訊息,又不引人注目。
王鎮惡提議先找到支遁大師,說不定從支遁大師那裡能得到不少有關法慶和惠暉的訊息,卻被衛階否決了,此番來冀州,他還想瞞住支遁大師,到時候事成之後,他甚至不想和這件事扯上任何關係,一切明面上的事都由拓跋族和慕容族去解決。
一路之上,眾人都沒有過多的停留和休息,到了冀州,好好休息一晚之後,上官清流自動請纓去摸摸彌勒教的底,而其他四人都留在了客棧之中,並未外出。
直到深夜時分,上官清流才回來,衛階等人早已等得心焦!
“怎麼樣?劉光說的那個藏身之處是不是真的?”
上官清流主要探查的就是之前從劉光那裡得到的,法慶和惠暉二人真身藏匿的地方,衛階給上官清流倒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上,這才開口問到。
“嗯,卻像是有彌勒教的高層人士在該處流連!”上官清流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肯定地點頭說到。
“明哨沒有幾處,暗哨卻是極多,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至該處!”
“只是還不能確定裡面的人就是法慶和惠暉!”
沒有見到法慶和惠暉本人,就不能貿然動手,否則的話,一旦打草驚蛇,法慶和惠暉有了防範,再想找到機會就難了,機會只有一次,一定要一擊即中!
“兩位老大怎麼看?”衛階有心想冒險一搏,對著拓跋火和慕容狂就問到。
兩人都是搖了搖頭,看來都是心有顧慮,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案,王鎮惡看了一眼衛階,說道:“我看還是先找到支遁大師吧,也許他老人家能提供更確切的訊息!”
“你們都忘了咱們最初的定計了吧!”衛階搖了搖頭,輕聲說到。
“當初咱們最先定下的就是誘敵之計,結果只引出了三個殺手,就由清流兄擒了劉光,也從他處得到了法慶和惠暉在冀州的訊息!”
“衛階覺得咱們的誘敵之計,進行得並不徹底,而現在,是時候再來一次誘敵了!”
“不可!這裡是冀州,不是壽縣,彌勒教做事沒有任何顧忌,一旦公子暴露身份和目的,只怕對方會以雷霆之勢將你撲殺!”拓跋火首先反對到。
“難道他們還能大張旗鼓地鼓動信徒來對付衛階麼?”衛階笑著說到。
“這裡畢竟還是前秦的地盤,還是有規矩的,彌勒教只是一個宗門,再如何膽大隻怕也不敢如此招搖吧!”
“他們要殺衛階,首選還是派遣死士前來刺殺,到時候就有勞諸位退敵了!”
“幾次三番下來,難保法慶不會親自動手,畢竟,他才是彌勒教中武力值最高的人!”
“到時候咱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以法慶謹小慎微的性格,怎會親自動手?”慕容狂質疑地問到。
“謹小慎微的物件,是當權者,而不是我衛階!”衛階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衛階在彌勒教眼裡,只不過是個不成氣候的跳樑小醜,一隻手就能捏死的螞蟻,如果這隻螞蟻幾次三番都殺不死,法慶會是什麼心態?”
“一個殘忍嗜殺的人,再如何謹小慎微,只怕也會受不了一隻螞蟻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忍不住要出手拍死他吧!”
幾人都沉默了下去,衛階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也等於是把眾人都暴漏在彌勒教面前。
“不用擔心,法慶應該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我們在激怒他,逼他出手的同時,也要適當保留實力,給他希望!”
衛階暗自嘆了一口氣,他的顧忌比拓跋火慕容狂他們還要多,如今只能是儘量透過特殊的渠道將他來冀州的訊息散佈到彌勒教的線人之中,既要讓彌勒教知曉,又要避免讓其他勢力,特別是建康方面的線人知道。
上官清流看著衛階,沒有說話,但是給衛階一種感覺,他心中的一切顧慮,似乎上官清流都一清二楚。
“乾脆直接點,我們直接殺進法慶藏匿的民居,給他來個乾脆利落!”慕容狂眼中厲芒一閃,狠狠說到。
“清流也覺得慕容當家這個提議可行,以劉光的身份,他的訊息無疑是可靠的,咱們只要找準機會殺上門,還是有很大的機會一擊即中的,這也好過再用什麼誘敵之計,等他上門了!”上官清流同意地說到。
王鎮惡和拓跋火都不約而同地點頭,一路相處下來,幾人之間不經意間都已經有了肝膽相照的感覺,這個時候再讓衛階去冒險,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那好吧!”
刺殺法慶和惠暉,於衛階而言,是隻可成功不可失敗的,但是話說到這份上,他感動之餘,也已拒絕不得。
“不過,這次出手,清流兄先隱匿起來,除非確認法慶和惠暉的真身在民居內,否則不要輕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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