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縣尊夫人您對小犬有救命之恩,我們相方設法報答您還來不及,又豈會同賊人同流合汙陷害你們?“萬老爺信誓旦旦的道。
慕皎皎淺淺一笑:“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件事畢,崔蒲一行人又在這裡停留一夜,享用過一頓豐盛的海產過後第二天才調轉方向回海陵縣城去。
這次回去沒有沿途停留,他們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到了。
不過,這一前一後加起來,比起武立新一開始規定的三天還是要多出足足兩天時間。周知府答應武立新的事情沒有辦成,又被武立新狠狠罵了一頓,心中異常惱火。
而等崔蒲和慕皎皎回到海陵縣,周知府已經為河間郡王選好了宅子,地方倒是在海陵縣城內,只是距離縣衙距離較遠,是個靠著一條小河、笑語花香的好地方。
用周知府的話說:“郡王之所以得這個病,便是因為情志不暢,此次來揚州休養,自然需要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這樣,每天只要看著外頭的花花草草,您的心情都能好上不少。而且這個地方距離縣衙也不遠,坐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罷了,若是快馬加鞭的話,時間還能短上一半,下官覺得正合適,郡王以為呢?”
“周知府都覺得好,那自然是好的。本王就住在那裡了!”河間郡王笑眯眯的點頭。
周知府十分的開心:“那下官今天就命人幫郡王您搬家吧!那個地方早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都是齊全的,您只要人過去就行了。”
“好呀!”河間郡王一如既往無條件的順從,馬上就乖乖的跟著周知府走了。
將這位鎮山太歲送走,周知府再回來時,周身的氣勢便強橫了許多。
“崔知縣,你太讓本府失望了!本府前腳將郡王交給你照料,沒想到後腳你就把郡王給扔下自己出去縱情享受,你眼裡可有本府、可有郡王、可有當今聖人?若是郡王在你治下出個好歹,你該當何罪!”
又來了。
“知府您是不是太多慮了?郡王這麼大一個人,身邊還有那麼多人伺候,怎麼就會出事了?而且下官身為海陵縣的父母官,初來此地自然是要四處多走動走動,以便設身處地的瞭解到本縣的全貌。這是下官再過來之初就已經訂好的計劃,之前再天長縣下官也這樣做過,您應當知道。”崔蒲不卑不亢的回應道。
頓一頓,他接著道:“更何況下官不是王府屬官,沒必要一天到晚圍著郡王轉。而且當初郡王到了揚州城,下官也沒見您一天到晚圍著郡王轉啊!那天晚上,郡王不也是自己過來求醫的麼?”
如果不是為了確保那封奏摺會被追回來,他當他不會親自送河間郡王來嗎?周知府暗道。
河間郡王的安危誠然重要,但自己的仕途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兩相權衡,他還是選擇了最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說白了,他就是吃準了河間郡王綿軟好說話的性子,知道他肯定不會生氣,所以就心安理得的將人給放下了。而等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他再慢悠悠的過來,裝模作樣的在河間郡王跟前陪個禮認個錯,河間郡王必然會原諒他。這樣,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兩全其美!
不過這件事如今被崔蒲抓來當做攻訐他的把柄,周知府心裡還是一陣發虛。便趕緊沉下臉:“那是因為時間太晚了,本府第二天還有重要安排,實在脫不開身。後來本府不也迅速處理完手頭的要事,儘快趕來向郡王賠罪了麼?”
“那麼下官之前早就定好的安排也不能廢啊,難道全海陵縣百姓的生計還不如河間郡王一個人的安危重要嗎?”崔蒲立馬反駁。
這話叫他如何回應?
周知府一面再心裡暗罵崔蒲狡猾,一張嘴跟刀子似的太鋒利了,一面厚著臉皮轉換話題:“看在郡王安然無恙的份上,這件事本府就不多追究了。眼下還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本府一個交代!”
“周知府您是要說天長縣修路那件事嗎?”崔蒲立馬就道。
“原來你也知道?本府還當你一點都不知情呢!”周知府冷笑。
崔蒲也笑。“下官的確知道。但那是天長縣的事情,下官如今已經是海陵縣的人了,便是知道也不好再插手,便也只能在一旁默默關注了。畢竟那也是下官揮灑了三年汗水的地方,下官一直是盼著它越來越好的。”
不要臉!恬不知恥!
周知府心裡大罵。以前在長安,別人還老罵他諂媚上官恬不知恥,但是現在看來,眼前這個小子分明比他更得不要臉的真傳。小小年紀,這不要臉的程度就已經要趕上他了!
“崔知縣既然盼著天長縣越來越好,那你為何要停了天長縣修路的資金供應?”
“周知府您這是在說笑麼?天長縣修路,那自然應當天長縣自己出錢吧?當初下官在那裡做縣令,修路的錢都是從縣庫裡以及自己每個月賣甘薯的錢湊起來的,也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但是現在下官都已經不是天長縣的人了,我們連襟一起開的酒樓也關門歇業了,您卻還讓我們拿錢來修路?您這不是擺明的劫富濟貧嗎?想必就算天長縣的百姓們知道了,他們也肯定不會同意的吧?”崔蒲一本正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