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罵,我反而笑了,“劉大道長什麼時候那麼霸氣了,看來你的淨口神咒修的不錯啊。”
聽得電話那頭道,“得得得,我不跟你瞎扯,你上哪兒去了,搞得跟飛昇了似的,人間都找不見你的蹤影。”
我嘆了一口氣,“最近時運不好,牽扯到幾件大事,身入囹圄不說,小命還差點搭進去。”
小道士這才一驚,連連詢問,問是誰欺負我,大有開啟遁符,從千里之外趕過來助陣的氣勢。
我告訴他諸事已了,現在是沒啥事了。
小道士在電話那頭道,“你小子不是相法通神麼,怎麼會面臨這麼大的劫,事先沒看出什麼端倪麼?”
小道士說的不錯,這劫難實際上是我自己招惹上的,在尋找雷丹丹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好結果。
然而有時候,明知是劫,也忍不住進入其中,將裡面的東西給弄清。
我反問小道士,我什麼時候說自己相法通神了?
他嘿嘿兩聲,你不是一直對自己的相法挺自負的麼?
見識了雷丹丹的相法、吾自在的相法、以及大相師陳國漢的相法,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相法一道,實在是博大精深。
不想他和再扯相法,問道,“你這次找我有啥事情,別告訴我又被人給仙人跳了?”
電話那頭的小道士卻不在開玩笑,嘿了一聲,只是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這兩天就回豫城。
小道士嗯了一聲,“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
他這麼急著找我,現在又跟我打啞謎,我實在不清楚小道士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在電話裡又問詢了他一遍。
一貫吊兒郎當地他竟然堅決不說,我也只有作罷。
掛了小道士的電話之後,我發現手機上除了他的簡訊,最下面還有兩條簡訊,是祝旗開的,他告訴我那個生態餐館生意極好,現在人滿為患,有的顧客甚至從幾百裡之外慕名而來,他十分感謝我,這個月的錢給我打了兩次,一次算是之前的承諾給的股份,另一次算是額外的分紅。
昨天請杜金鳳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卡里多了一大筆錢,沒想到我根據卦象和風水推斷出的餐館,生意竟然能那麼好。
而上面的一條簡訊則和生意上的事情無關了,他也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說有一事件情要找我幫忙,具體什麼事情,簡訊裡也沒說。
心想我現在要從京都回去了,等見到他再問他也不遲。
雖然恢復了自由,我還是害怕被文雄的老叔給盯上,畢竟這個人是曾經宗教局第六處的三把手,這裡算是他的勢力範圍,“侄子”被我給殺死,他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說在我出京之前陰我一把,鬼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在打完電話之後,我打了一輛車,也沒告訴司機我要去哪兒,在京都來來回回繞了好多圈子,沒發現身後有什麼人跟蹤,將那司機都繞迷糊的時候,我才在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下了車,然後進了一間旅館。
我進這間旅館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當然是見我的牙牙。
進房間後將窗簾拉好,手指按住胸口槐靈木人,以心神和牙牙相通,一個穿連衣裙的小姑娘頃刻間現身,看到是我,她嘴撇了撇,似乎想哭。
我是一個男人,縱然身陷囹圄,山窮水盡,也不缺乏奮力抗爭的勇氣,但我最見不得女孩哭,因為女孩哭的時候,我就心驚肉跳。
正想伸出手哄她,沒想到她主動撲到了我的懷裡來,“壞駱意!壞駱意!”
她的拳頭打在的胸口上,就好像一股急劇的水流衝擊過來,疼的讓不停的退避,看來百靈圖鑑中的鬼道功法,確實讓她增長了不少能耐。
我趕緊將她小手擋住,不住口的解釋,牙牙好像還有點怒氣未消的樣子,噘著小嘴道,“你說,你把我丟掉多少次了。”
牙牙這麼一說,我趕緊掰著手指算了一下,“為殺滅槐靈木人中的兇靈,曾經給過小道士,這是一次;在封城的時候,被小偷給偷走,這是第二次;在蘇省的時候,為了確定左寧的位置,讓左寧帶了一段,這是第三次;而這次是我被人冤枉,情急之下才將你移交給其他人,這不才四次麼?”
我不解釋還好,我越解釋,牙牙臉上越不高興,揮起拳頭又朝我打來,她現在的小拳頭不但能和實物接觸,而且和頗為有力,見我躲閃了幾次,她的手臂上突然出現了幾條黑色又透明的水草,將我半個身子都捆住,小拳頭在打過來的時候,我再也沒法躲閃。
見牙牙突然將我制住,鳥籠裡的八哥也跟著起鬨,高叫著,“打塔,打塔!讓他碎意丟下我們!(打他,打他!讓他隨意丟掉我們!)”
我回頭愕然看向了籠中的八哥,它現在是和牙牙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你別忘了,那天你差點被酒給醉死,是我救了你的小命!”
籠中的八哥撲稜了兩下,馬上反駁道,“老子怎嘛可能醉死,是這隻鳥茶巾(差勁)!”
說的也是,桃元是桃木精靈,它是不可能醉死的,不知道是不是附身久了,這隻八哥承受不了這樣熾熱的靈氣,在李厚德將它交給我以後,我發現它的羽毛在脫落,直到現在,這八哥屁股上的毛已經快掉光了,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見這八哥突然開頭說話,牙牙頗感好奇,停下了錘我的拳頭,她皺眉道,“這是哪位?”
得知是桃元之後,牙牙哼了一聲,“原來是大壞雞,我偏不要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