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罈子極像是養鬼人的魂甕,極有可能在最開始傳承的時候,就是裝魂魄用的,老匠人在魂甕前插了三炷香,然後雙手上上下下襬動,口中唸唸有詞。
他這做法,很像是農村的跳大神。
按說這裡是宗教局第六處,場上坐的,有不少玄門大能,他在這裡做法,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但此時場上極安靜,落針可聞,都想看看這幾近失傳的明影術。
老匠人唸叨了一陣,撕去魂甕上的封條,猛然拔開了魂甕的蓋子,只見一縷青煙從魂甕中升騰而出,在老匠人手指的指引下,如水墨畫在幕布上氤氳開來。
這就是文雄死前的記憶麼?
當時已經是夜晚,我本以為畫面會黑乎乎一團看不清,沒想到以文雄的視角來看,還相當清晰。
從他離開村追蹤到山崖上,到用四神封魂符將我定住,再到使用一盒針,直到我奪了他的降魔杵向他脖子上抹去,畫面才突然變成了一團黑紅。
雖然沒有聲音,從文雄的視覺看來有些詭異,但這個明影術,確實將那天晚上的情況,真實地展現給了所有人。
皮影匠人做完這些,一聲不發地收拾他的傢伙事,場下突然有人道,“誰知道這樣的術法有沒有搞鬼!”
皮影匠人突然停了下來,望著說話的人道,“我可以還原最近一旬的記憶,這位領導若是不信,我可以幫您呈現這一旬中任何一天的記憶。”
那人哼了一聲,沒有再接話。
說話的好像是臧明,他當然不願意讓皮影匠人呈現他的記憶。
我實在不明白,一個鍋裡扒過食的兄弟,一起刀頭舔過血的同伴,為什麼要這樣落井下石,難道所謂的功名,對他來說就那麼重要麼?
這次公審橫生波瀾,最意外的應該是審判團。
現在這個難題就交給他們,審判團的六位大佬,不得不宣佈中途停止,他們回後臺進行商議。
審判團的人商議了將近半個時辰,外面的人都有點等急了,他們這才逐個進來,坐定之後,崔鼎生清了清嗓子,宣佈了對我公審的四項處理決定。
“第一,隨時等待宗教局第六處的傳喚,一邊補充後續事宜;第二,留在宗教局東城分理處,抄襲道德經三卷,以贖罪過;第三,宗教局有事需要我幫忙,不可推脫。第四,給文雄的家人賠罪。”
如果不同意這四項決定,則將我移送京都地方法院,雖然屬於正當防衛,但有過當之嫌,依據法律對我進行處置。
這前四條除了後兩條不好做,其他的只是弄個樣子,傻子才不同意這四條呢,我正想問他們能不能讓左寧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文雄的老叔哼了一聲站起來,撫案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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