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我迷迷糊糊地又捱了兩腳,感覺周身像是散了架。
身體雖然劇痛,腦子卻無比的清醒,難道我的生命真像是自己卜的卦一樣,交代在這裡?
棺槨卦、絕命卦、自殺紋,三個兇相接連而至,這樣看來,人生的路是走到頭了啊!
可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死去,連誰在背後整我都不知道,我冤不冤?
深研究相法的我又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任何事情都會有一絲上天漏掉的天機,難道說卦象上顯示我死,我就必死在此處麼?
想到這裡,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生機,忍住腹內的疼痛,抬眼朝著龍虎山的賀仲子看去。
我的突然抬眼嚇住了賀仲子,本來想衝我身上再來一腳的他慢慢收回了腿,嘿然道,“你恨也沒有用,你掙脫不掉的,這是龍虎山的道印附陰令!我手中寫的這個東西,和貼在你後背的道印,用的是同一種靈泥!這個道印附陰令,共有十種,我現在只用了鎮字和蟲字,另外還有八種,我還沒有用!”
原來他手中寫的東西,和我後背上的道印互相呼應,透過咒語引發,從而能控制我的身體!
這人真是來自大戶人家啊!
無論是蓋在我身上的道印,還是剛才的飛魚刀,都是頂級的法器,一般的小道士,別說用,連見估計都見不到。
我雙手抓著泥水,咬牙相詢,“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賀仲子嘿嘿連聲,“是你自己命不好,攤上了不該攤的東西,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事情,我心雖然慈悲,但也必須將你撥除掉!慈悲無量天尊!”
如果我身體上諸般法器和牙牙都在,或許能嘗試正面硬剛一下這個賀仲子,然而此時,我能傷敵的手段,莫過於手中的離火詛咒和髒水陰雷。
但這兩個相法卻有明顯的短板,就是必須離的極近,才能夠殺傷敵人。
特別是手掌中的雷意,必須要先用水髒手吸在別人身上,才能完全釋放。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了心頭。
且不說別的道印附陰令,就這個蟲字元,就讓我欲仙欲死,估計等他手中的符字被雨水完全弄掉時,我也會痛的全身癱軟,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現在賀仲子聽聞我手裡“有毒”,特別小心我的手,在我眼裡露出憤恨之意後,他都不靠近我了。
如果他靠近我,我不惜將身體中的相炁完全化為雷意,哪怕胳膊廢掉,也要將他震的大小便失常,生活不能自理!
然而,我手中的雷意又不會奔騰而出,想這個一點毛用都沒有。
忽然之間,我看到了地下的一汪水。
因為這個雨已經下了很長的時間了,之前雨下的很大,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不少積水,此時賀仲子的黑白布鞋,正踩在地面上一條狹長的水汪上。
而這一汪水,我探手就能觸及。
忽然間我有了主意。
裝作無意掙扎將右手探入了那一汪積水之中,隨後忍住痛楚,將身體中的相炁從震位釋放。
隨即我看到在水面上有滋滋的靜電跳躍,這一汪水像是突然變成了鍋裡的熱油!四處亂濺!
賀仲子馬上感覺到不對勁,他想要撤開,但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雷意,這是真真正正的水雷法!
如果他穿的是一雙皮鞋,和雷電絕緣,那我這樣的嘗試沒有絲毫用處,可他偏偏不敢忘本,穿的是一雙道家的黑白布鞋。
感謝他的不忘本。
雷意透過水汪,瞬間就抵達了他的身體。
這樣釋放的雷意,和水髒手纏住別人釋放的雷意相比,威力小了不少,但也讓賀仲子全身一麻,脖子一歪,僵直在當地。
而我就勢猛然縱起,用盡平生之力朝著他撞了過去。
他的眼睛看到我過來,然而被電的七葷八素的他只是稍微將身子偏了偏,想要移動,只是偏轉了一寸的距離。
這一下被我撞個正著,他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叫聲,直挺挺地往山坡下掉去!
他掉在了山坡上橫出的一根樹杈上!
那眼神無端驚恐,不知道是雷電麻木了他的身體,還是嚇到了他,他渾身還在不停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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