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心中進行著天人交戰。
雖然從殺死文雄那一刻,我就沒想逃跑,但形勢似乎越來於我越不利,他們從我口中套出了很多的東西,文雄的老叔在宗教局的高層待過,我若進了京都,他們隨便網羅一個罪名,有可能就會致我於死地。
最重要的是,今天我卜出了棺槨卦!
車身在劇烈的搖晃,這些人都在推車,但是這個車並不是李副處長他們乘坐的那種依維柯,而是類似於一種運鈔車的車型,沉重、龐大,雖然推車的都是玄門中人,然而這車在雨水中打滑,根本不受力,似乎有點控制不住的傾向。
我的心中還在想著逃跑的事情。
現在雖然是一個機會,但是我背上還貼著新換的四神封魂符,我對面畢竟還有一個宗教局第六處的人,想逃走必須過這兩關。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對卜出的棺槨卦琢磨不定。
我沒有來得及詳細的解卦,所以無法判定逃走就是躲避棺槨卦的正確做法。
隨著車身在動盪,我知道機會在一點一點流逝,想到四神封魂符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它似乎還沒有原來的符篆對我有壓制力,我的手手腳竟然能進行輕輕的挪動。
如果我此時能縱身到雨水裡,時間一長,這個符篆就會被汙穢掉。
剛想到這兒,頭頂的黑色頭罩被人突然被摘掉了,我眼前恢復了光明。看見摘到我頭罩的,是留在這動盪的車上的唯一一個人。
這人眼睛很小,顴骨突出,愣愣地看著我,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過你的事蹟,這些天都在說你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你這次進京肯定沒有好結果,你——”
他將頭朝車外甩了一下,意思是讓我逃走。
宗教局第六處有很多熱血的人,縱然在調查我的專案組裡也不卻這樣的人,像是李涵,像是這個人。
我感動無比,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不肯回答,讓我趕緊走。
面對這素不相識,卻又一片赤誠的漢子,我又道,“我走了你怎麼辦?”
那人卻抓出一把短刀來,咬了咬牙,猛然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頓時有血冒了出來。
這人頭上疼的直冒冷汗。
看他如此,我猛然將身子站起,朝著車外縱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極大,外面推車的人開始也沒注意到從車上下來的是我。
我看到不遠處就是一座橋,橋下面有一條湍急的河正在奔流,我拖著麻木的身軀,朝著那橋上跑去。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高叫了起來,“是嫌犯!他跑了!”
“追!”
雨水雖然正在剝去那符篆上的效力,但一時半會祛除不盡,這樣奔逃,我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此處,我猛然咬牙,放棄了朝橋上奔跑的打算,將身子一斜,順著高約十來米的河坡,朝著那湍急的大河裡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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