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瞿正雄卻連連搖頭,說寨子裡的村民不行,山裡迷霧重重,就算平時都容易迷路,相師精於卜算,找到人的把握更大一些。
我推說自己修行不成,死活不願意再去。
這瞿正雄知道我是惱怒他之前撒謊,猶豫了一下,終於再次賠笑道,“你也知道,玄門中人的術法,誰敢輕易外露,我們素未謀面,有點藏私也是允許的吧?”
我不做聲。
見我神情不變,瞿正雄終於好像下定了決心,靠過來在我耳邊輕輕地道,“剛才你要的那東西,有是有的,是一種讓鬼魂自愈的法門,只要你能幫我找到女兒,我就給你!”
聽到這話,我猛然一凜,看了看他,心中禁不住罵了出來,麻辣隔壁的,感情這是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耍呢?
本來依靠相術助人積善,是我願意做的,但是想到剛才屍洞子裡我拼命救他父子,他竟然當面撒謊,我不再相信他。
讓他將那法門拿出來看看,如果真有的話,我就去幫他找。
他低頭想了一下,嘿嘿道,“實不相瞞,這個能讓鬼魂自愈的法門,不在我這,在本寨的花妹那裡!”
這個寨子叫做花妹寨,花妹就是這裡的巫師,能用換花草決定嬰兒性別的人。
說到現在,秘法還是在別人那,我不願意為這麼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冒險。
然而瞿正雄說他們家和花妹的關係非同尋常,他死去的妻子和這個花妹,是親姐妹關係,如果能幫他找到女兒,他必然舍卻老臉,去幫我討來這個鬼魂自愈的法門,決不食言。
如果說這個寨子裡所有人都敬仰的巫師有這個秘法,我是信的,且以這個寨子不與外人打交道的程度來看,我去要是絕對要不來的。
見瞿正雄臉色誠懇,又信誓旦旦,想到牙牙,我終於點頭答應。
見我同意,瞿正雄很快確定了進山搜尋的人員,分別是他、醜女瞿催催、我、以及韓半仙。
雖然韓半仙卜算的本事低微,但他是願意去的,他認為這個女孩會變成落花洞女,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能幫人家找到女兒,好歹也能抵消一點他之前的錯誤。
至於瞿正雄的那個兒子,因為剛拔除了屍毒,全身無力,讓他留在了家中。
養屍的地窖已經用一塊大石碑蓋了起來,石碑上還塗抹了辰砂,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準備妥當之後,帶上了手電等必須的物品,我們四個人開始向村寨另一側山中而去。
從這個寨子中穿行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極大的木樓,聳立在寨子的邊緣。
木樓上有一個穿一身金銀苗族頭飾的女人,正俯瞰這個村寨。
這個女人身體消瘦,氣質獨特,站在木樓上的陽臺上,好像站在雲端一樣。
瞿正雄告訴我,這個女人就是花妹,寨子裡的巫師。
走到木樓下面的時候,瞿正雄仰頭給這個女人打招呼,女人也問我們做什麼去。
瞿正雄大聲道,“歡歡又跑到山裡去了!我們要去找她!”
女人聽到之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還是靜靜地站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