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瑞的兩個兒子沒有學相術,未必能看見鬼蠱,所以射殺的任務也就交給了我。
我蹲在地上,將浸了公雞血的墨斗線拉出了長長一段,對準了死公雞和布娃娃。
我不能提前試驗,如果一鬆手,公雞血打在了布娃娃上,那個鬼蠱覺察到異常,就不會再靠近。
除了王重瑞的女兒在床上無力的掙扎,我們三個人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等來大概十來分鐘,王重瑞的女兒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成爪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她好像昏死了過去。
王重瑞哆嗦了一下,想翻身看女兒。
此時他女兒那沒有變化的肚皮上,突然氤氳出了一絲黑氣。
王重瑞不敢動了。
我們兩個也立馬繃緊了神經。
一絲黑氣浮動之後,我看見一隻小手的虛影從圓鼓鼓的肚皮裡透出,再接著,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
鬼的形態?
兩隻手露出之後,接著是一個六七歲孩童腦袋的虛影,他的眼睛完全蛻化,只有兩顆漆黑的豆子一樣的東西;嘴巴處霍霍牙牙的,偶爾一張開,似乎有尖利而細碎的牙齒在裡面。
等這個人形的蠱用雙手按住那女人的肚皮,支撐著從裡面鑽出半個身子,我發現它的形態慢慢地變化,隨著黑氣轉成了之前我見過的幽靈狀!
原來它還殘留著一些鬼魂的形態,要藉此穿透人的身體。
從王重瑞女兒的肚皮裡完全鑽出之後,它那黑豆一樣的小眼睛,開始打量周圍的情況。
我們這三個大活人,瞬間引起了它的注意。
蘇大師和王重瑞還好,他們兩個都有相當的修為,肯定有藏匿氣息的法門。
我連忙用手抄本中的打坐之法冥想,將自己的氣息壓至最低。
這個鬼蠱依然覺得怪異,張大了嘴巴,衝著它身旁的王重瑞大叫,想試探他的動靜。
王重瑞絲毫不動。
這個鬼蠱又打量了我們兩個一會,覺得確無危險了,這才徹底地離開了王重瑞女兒的肚皮,晃晃悠悠地飄了下來。
小道士說的不錯,這個鬼蠱遠沒有鬼魂那麼精明,很多鬼魂都有天生的對危險的感應。
但鬼魂和有靈性的蠱蟲融為一體之後,不但周遭的形式認識不清,連最基本的感應也丟掉了。
它只有害人的意識了。
飄蕩下來之後,圍繞吊著的東西轉了幾圈,它徑直朝著死公雞身上衝了過去,似乎在大口撕咬。
懸掛的死公雞本來早已經靜止不動,此時被這個鬼蠱撞的一晃一晃的。
我還在等待時機。
衝著死公雞撕咬了一陣,這個鬼蠱似乎發洩了對至陽之物的怨氣,然後才注意到沾染了王元吉之血的布娃娃。
鬼魂似乎天生喜歡這樣的東西,但它似乎對這個死公雞和布娃娃綁在一起頗有意見,想要將其分開一樣,發出了極為輕微地類似蟲鳴的叫聲。
眼看這個鬼蠱已經完全忘記了防備,我將手一鬆,放開了早已拉的滿滿地墨斗線。
“嗖”的一下,朝著那個鬼蠱打了過去。
墨斗線去勢如電,從那個鬼蠱身上穿行而出,然後重重地打在了死公雞身上。
鬼蠱猝不及防,發出了“吱”的叫聲,瞬間斷成了兩截,然後打著璇兒向上,慢慢消散。
除?除掉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蘇大師和王重瑞也是,三人依舊不敢動彈。
就在此時,我聽到外面“咔嚓”一聲,好像什麼罈子一類的東西,隨著鬼蠱的死去,突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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