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我反覆的想,房子都燒了,難道表示這個劫難季老頭避不過?
避不過會怎麼樣呢?
我以前和季老頭交往不多,最近才覺得他這個人外冷內熱,行事莫測高深,要是他真有避不過的劫難,那我心裡絕對要難受好久。
在自己租住的房裡坐臥不安了一陣,終於想到先打聽一下山裡的那個女人。
於是我給葉平均隊長打了個電話,他以為我要問樓底藏屍的那事呢,說正在調查,不過估計什麼都查不到。
我知道讓他查這樣的東西是難為他了,畢竟行事的人不是一般人。
我說查不到就算了,估計查到了也沒什麼好處。
他啊了一聲,不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
當時我是一腔義憤,可憐那兩個被澆築在樓下的女人,現在想想,自己是太沖動了。
我讓他幫我查一個人,就是張小牙的父親強過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他很奇怪我查這個幹嘛。
我當時也懶得跟他編理由了,就說有用,讓他別問了,讓他幫幫查查就是。
我發現高人的身份倒是樹立起來了,他也沒再問,笑了笑,“好的,駱大師,等查出來告訴你。”
我等了不一會,電話就打過來了,說這個女人叫韓頌頌,現在應該是二十三歲,他問了經手這件案子的人,這女孩出了事不久,好像就不知所蹤了。
我謝過了葉平均,結束通話電話,想針對這個叫韓頌頌的女人著手卜卦起來。
可將銅錢拿到手裡之後,卻發現我不知該向卦問些什麼。
問季老頭的事情和她是不是有關?要是有關的話,我能不能問出她在什麼地方麼?
這些事情和我沒有直接的聯絡,太虛無縹緲,這樣的卦,就連季老頭也沒法卜。
剛才憑著一腔熱血想要知道怎麼回事,然而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卻沒法佔卜了。
我下意識地摸到了胸口的那個槐靈木人,季老頭說養鬼的卦師可以藉助鬼魂卜卦,因為鬼魂有一種類似他心通的本事。
如果有朝一日張小牙真能幫我卜卦,遇到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真相呢?
我不知道。
季老頭的電話是再也打不通了,而且隔天我又去看的時候,他的房屋還是那樣,人根本沒有回來。
倒是我丹田處的“炁”,竟然能幫助我和張小牙產生聯絡,在某一天夜晚的時候,竟然將她給喚了出來。
她猛然出現的時候倒把我給嚇了一跳。
此時的張小牙,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首先是她模糊不清的臉,開始凝聚成形,雖然還有些怕人,但改觀已經非常大了,其次是她的眼睛,由空洞慢慢地轉出了一些白色的眼眸。
看來小道士說的沒錯,這個槐靈是滋養他魂魄的絕佳東西。
季老頭的失蹤讓我失落,張小牙呈現的這種狀態,讓我心裡又充滿了希望,好像有種子一樣的東西,在慢慢萌芽。
而且她似乎能聽懂我簡單的話語,在我比手畫腳了一陣子之後,又轉回了槐靈之中。
若她能天魂全部恢復,那該是一種什麼狀態呢?
我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然而這種期待的狀態,還是被一個莫名奇妙的電話給打破了,我記得很清楚,這個電話打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電話剛剛接通,上來就問,“你……你認不認識駱清正?”
我挺納悶的問道,“誰是駱清正?你是誰啊?”
電話那頭不答,又問道,“你去駱清正那兒做什麼?”
“你說的誰啊,我完全不明白。”我覺得是一個神經病打錯了電話。
那人就嘿嘿陰慘慘地笑,“那個卜卦的……駱清正你不認識麼?他有沒有……交給你什麼東西?告訴我?”
聽到卜卦的一詞,我覺得這個電話打來的不是沒來由了。
就問他是誰,那頭嘿嘿嘿嘿笑了一陣,不說話,繼而將電話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