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喊瑤瑤,她越往外跑,叫也叫不住,我追到樓下的時候,她早已經跑遠了。
想著房淑惠還在樓上,我也不能拼命的追她,只得放棄,手相沒看成,還弄出了這麼一個誤會。
聽說是我女朋友,房淑惠不停地道歉,我搖搖手說算了,“沒事,我會給她解釋清楚的。”
送走了房淑惠,我去找道士的路上,給瑤瑤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給我結束通話了,我又給她發了資訊解釋,她也沒回我。
我心說等將鬼魂從身上引下來,再去找她,反正我也沒做什麼,女孩嘛,哄一鬨就好了。
一路騎車到道士給我說的地方,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一樓角落裡的一間房子,住的環境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敲門之後,果然是這個道士,他頭上挽著髮髻,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道士衣,腳上還纏著綁腿,眼鏡也沒帶,看著比之前要精神。
見我過來,這道士滿臉堆笑,將我請進了屋內。
進入他這房子之後,我不禁一呆。
這屋內香菸繚繞,當著房門掛著三張道人的影象,應該是道家的三清像,下面是一個供桌,供桌上鋪了一個黃綢子,中間一個香爐裡插了三支香,燒的正旺,除此之外,案桌上還有兩個金黃色的鈴鐺,一把桃木劍,一個八卦鏡。
案桌下面正前方擺著兩個蒲團。
牆上掛滿了布制的經幡,窗簾拉的緊緊的,顯得屋內稍微有一點暗淡。
如果說這道士純粹是為了騙人,我感覺那也是下了血本的。
這次他沒戴帽子,和他打招呼的時候就想看他的僧侶骨,但這人的僧侶骨雖有,若隱若現,這讓我拿不準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道士。
讓我在蒲團上坐好之後,這道士介紹說他姓劉,名詡文,可以叫他劉詡文,當然叫劉道長也也行,他說上次一見面,就看我身後揹著陰怨,所以才叫住我,讓我把情況先講給他聽聽。
我摘掉眼睛之後,著道士呦了一聲,“你這是招惹了什麼陰邪的東西?”
我把怎麼沾染上張小牙魂魄,以及現在什麼情況說了,他有點尷尬地咳嗽了兩下,“原來你學的是相算,那天讓你賤笑了。不過就算我相算雖沒你學的精,我這一身道法可不是假的。我六歲就拜了龍虎山的衍月道人為師,這十四年來練功不輟,不是我吹牛,現在就算是洛城老君閣、麓邑三清殿的知名道人,道行也不見得比我深多少。”
這小道士說話雲裡一套、霧裡一套,心想龍虎山不是在贛省麼?拜了一個這麼千里遙遠的師父?
當下也不敢和他爭論,道法上的事情我是一竅不通,只關心他能不能將我身上的鬼魂召出。
這小道士見我信了他的話,說的更加起勁,“鬼魂附身,分為三步,先是觀望,看要附身的人弱不弱;然後是打熄雙肩火炎,背掛人身上;最後才是突破陽間三寸,完全附到人的身體中,而你現在,和鬼魂之間早已經沒了陽間三寸的阻隔。”
我將張小牙被人害死的情況說了。
他又道,“她好像生前就被人攝去了一絲魂魄,這種鬼魂就算驅出體外,也不能正常超度,頗費道力。”
見他滔滔不絕,無非是想讓我表明心跡,願不願意挨宰。
季老頭不讓我找道士,更不讓我在道士面前提養小鬼的事,但我面對這種野道士,反正是挨宰了,我想試試。
突然開口打斷他道,“若不能正常超度,我能不能收養她?”
他愣了一下,似乎對養小鬼並不芥蒂,點了點頭,“那倒省事一些,而且真要是能讓她魂魄恢復,能給你積累福報,可以試試。”
他給我講述了一些收養小鬼的禁忌,見我沒有打退堂鼓,便從供桌抽屜裡找了一塊玉,說是陰澤玉,溫養小鬼效果不錯,就用這個來作為張小牙容身之物。
接著他說要佈置法壇,以備晚上亥時施法。
我問他為啥要等到晚上。
他煞有介事的解釋道,“十二時辰,各有含義,子時,通滋,萬物生長;醜字通紐,繼續萌發,而亥,通核,指萌發之物成熟,瓜熟蒂落,是鬼魂最麻痺大意之時,也是最容易將它從你身上剝離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