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地方廂房都捱得近,說話的聲音清清楚楚。隔壁是兩個趕路的旅人,正商量著明日往哪個方向走,好像還起了爭執,罵罵咧咧的。
正想張口說這有什麼好聽的?結果唇一啟,這人就湊上來,酒香混著她身上的香氣,霎時盈滿他的鼻息。
瞳孔微縮,他伸手扣住她的腰,微微一側身就讓她跨坐在了自個兒身上。懷玉省了力氣,更加肆無忌憚地咬他吻他,情動之處,他悶哼出聲。
隔壁爭執的旅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一個人小聲說:“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另一個人回答他:“沒太聽仔細,好像”
後頭的話他沒說了,倒是起身,站到了牆邊來聽。
江玄瑾察覺到了,掰著她的肩側開了臉,指節都僵硬了。
李懷玉完全沒當回事,低頭又啄他一口,醉醺醺地道:“你我成親之時沒能喝成合巹酒,這算是補上的,好不好喝?”
隔壁傳來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江玄瑾鐵青了臉,又惱又不知所措,身上這人偏生一點也不覺得羞,伸手就扯開了他的衣裳,撫上他滾燙的肌膚,來回摩挲。
身上起了一層顫慄,他抓了她的手腕,輕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回宮吧。”
“來不及了呀。”懷玉痞笑,低頭咬著他的耳朵吹氣,“我就喜歡你這副模樣,看著就讓人心動。”
“李懷玉。”他喊了她全名,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裡擠出去,“等你酒醒了,會後悔的。”
“那就等酒醒了再說。”滿不在乎地擺手,懷玉十分豪放地扯了自個兒的裡裙。
京都開得好好的一家酒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被封了店,一大早就鬧得沸沸揚揚的,百姓議論紛紛,青絲出去一趟回宮,問自家主子:“您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宿醉之後腦袋生疼,懷玉滿臉痛苦地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地道:“誰知道呢,多半是偷稅漏稅了。”
“聽聞是君上下的令,您不去問問?”
提起這個懷玉腦海更疼:“他不知道怎麼了,早上起來就不理我了,我讓人送早膳去,他還給我送了回來。”
青絲皺眉:“何處惹了君上不悅?”
“他天天都在不悅。”懷玉氣得叉腰,可轉念一想又忍不住摸著下巴琢磨,“難不成我喝醉的時候做了什麼過分是事?再過分能過分到哪兒去啊?咱倆不都好好的嗎?早上醒來在飛雲宮裡,也沒亂跑。”
青絲看了她一眼:“您與君上是天快亮的時候回來的,並非一晚上都在飛雲宮。”
“是嗎?”懷玉嘀咕,“我喝醉之後做過什麼,自個兒完全不記得的。”
抿唇不語,青絲覺得,突然有點同情紫陽君。
秋高氣爽的天氣,朝裡難得有一日休假,江老太爺抱著孫兒孫女坐在龍延宮的庭院裡,樂呵呵地逗弄。
“咱們綏綏長得真好呀。”笑得臉上褶子都深了,他伸手輕輕戳了戳小禍害的手,“越長越水靈,以後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江焱端著茶坐在旁邊,想了想,道:“若生得像小叔,那便定是傾國傾城了,可若像小嬸嬸另說。”
老太爺瞪他一眼:“瞎說什麼!三媳婦長得也可人!”
江崇順勢就往江焱腦袋上一敲。
委屈地捂著頭,江焱撇嘴:“我說的是實話,咱傢什麼說實話也要捱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