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蘭兮宮,顧瑾司屏退左右,整個大殿內只剩下他們三個。
“小七,我平日是如何教你的”,顧瑾司盯著姬宜合,一臉嚴肅。
“永遠都是一個樣子,謹慎、安靜”,小七低著頭絞著手,眼神不敢看顧瑾司。
“小七,看我”。顧瑾司的口吻更加嚴厲。
姬宜合慢慢的抬起頭,但眼神還是有些躲閃,顧瑾司就那麼看著她,不說一句話。等姬宜合自己調整好敢看他的時候才說道,“說吧,錯在哪裡”。
“我.....不該在所有人面前訓喜兒”。姬宜合聲音猶如蚊子嗡嗡。
“我知道你是為了你月昏姐姐,但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解決”。顧瑾司語氣緩了不少。
“對不起,瑾司叔叔”。姬宜合說這句話的時候擲地有聲。
顧瑾司摸了摸她腦袋,聲音柔和的說道,“小七,對不起,是瑾司叔叔不能一直護著你,才要對你格外嚴格,你可會怪叔叔?”。
“不會,不會”,姬宜合突然撲到顧瑾司懷裡低聲哭著。季月昏全程一直聽著他們的談話,沒有絲毫要去打斷的意思,她深知皇宮裡明爭暗鬥,若是沒有自保能力,吃苦受累是小事,弄不好性命都丟了。他們此時心疼宜合讓她過的安逸,那是害了宜合。
“小七,瑾司叔叔陪你玩華容道可好”,顧瑾司又恢復了一臉寵溺的表情。
姬宜合聽到這話,立馬從顧瑾司懷裡起來跑到內室裡去拿。她嘗試了許久也沒有解開,難得瑾司叔叔肯指點她。
可是沒玩一會,顧瑾司和季月昏就被德祿公公喚去了幻櫻宮。
此時的幻櫻宮早已兵荒馬亂,御醫進進出出,吵雜不已。皇帝的怒吼聲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連沒有保住孩子的姜貴妃都被扔到了一邊。
看到顧瑾司,皇帝急步走了過來,“阿瑾,你快想辦法,找找冰魄酒”。
顧瑾司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遞給皇帝,“皇兄,只有這點”。
“有就好,有就好……”,皇帝嘴裡唸叨著,腳下步伐凌亂的走的床邊,將藥酒餵給疼的意識模糊的皇貴妃。
過了一會,床上的皇貴妃便不掙扎了,沉沉的睡了過去。皇帝才虛脫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整個人憔悴極了。
可是好景不長,幾個時辰之後,皇貴妃又開始痛了,一隻手捂著心口,一隻手死死的抓著被子,身體蜷縮成一團,豆大的汗珠一直往下滴。
“怎麼回事,不是說冰魄酒就可以救她嗎”。皇帝皺著眉頭盯著季月昏問道。
顧瑾司搶先一步說道,“冰魄酒本就是治療心疾的,對於皇貴妃來說只能緩解,無法根治”。
“罷了,罷了,緩解也好”。皇帝沉默了一會才擺手說道。
皇貴妃的蠱毒一直在反覆,季月昏之前做的酒都留給安樂王府的人了,只能通宵達旦的做,顧瑾司一直陪在她身邊與她說話逗樂。
如此折騰直到第二天清晨,從外面考察遊歷的太子帶回來一個骨瘦如柴,身體幾乎蜷成弓的老頭,說是民間遇到的神醫,可能能救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