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南王府的書房裡,世子楚天闊與五公子楚天舒相對而坐。在上方則坐著他們的父親江南王。
臉上鬱氣凝結,顯然,正如外界所傳,江南王久病不治。
“父王,您看此事該如何處置?這睿王竟膽大包天,綁架小五,兒臣是否要問詢一二?”
江南王輕咳了兩聲,臉上,竟有紅潮湧來。
好半響,他才換過氣來,抬眼掃了一下五公子,問道:“早就告誡過你們,近來出門要小心,你去哪混了?怎麼會上了賊船?”
五公子在江南王面前,也是一派吊兒郎當的樣子。
雙腿蹺在一起,一幅肆意隨性的樣子,看得江南王越發的頭疼。
“父王這說的哪話,我不過是在咱們的地盤上,遛遛鳥逗逗狗,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被人綁了去,你不替兒子出頭也就罷了,還責怪我?”
他說得很輕鬆,絲毫沒有認識到是自己的問題。
“楚天舒,好好回父王的話。”身為世子,楚天闊從小就被教導的循規蹈矩。
五公子見哥哥發怒,便笑得跟花兒似的,言道:“哥哥也來責怪我,我說的是事實嘛,不過就是在外面溜達了幾圈,誰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夥人將我一頭蒙了,打暈就帶走了。若不是碰上九王妃,我這條小命還不定怎麼樣呢?”
五公子說得輕巧,江南王與世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那他們可曾問過你什麼,或者有什麼目的?”
五公子搖頭,“這我哪知道,被他們抓起來,什麼也沒問,就遇上了水寇劫船。”
“其實他們根本沒露身份,是以自始至終,我都不知曉他們是什麼人,只是九王妃救我上來之時,他們看到船上的標誌是睿王府的。”
世子楚天闊站了起來,稟告江南王,“父王,此事還是要細細查一番,那夥人出現在藺陽府境內,恐是有所圖,若真是睿王府的人,我們不能不小心。”
“怕什麼?你皇伯父還在世呢,他們不敢胡作非為,此事,你去瞧瞧便罷,不要驚動對方。說不定那夥人是搶了睿王府的船行事,可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江南王的確病得很嚴重,說幾句話就要喘息好久。
世子楚天闊自然領命。
臨走時,五公子是忽然想起,回身道,“哦對了,九王妃曾提及那夥人在船上,提起過九王叔的名諱,而且他們直言楚離,應該不是一般的賊人。”
說完這句話,他便起身離開了,那搖擺的風姿,江南王氣得揮揮手,若不是沒緩過氣來,定要叫他趕緊滾出去。
“你看看你這弟弟像什麼樣,也就你像個寶貝似得總護著他。”江南王緊皺著眉,一副快被氣死的模樣,“你們母妃過世的早,本王恐時日無多,長兄為父,你趕緊選個日子為他成家,將他另立出府,別總叫他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看著心煩。”
“父王,五弟年紀還小,這親事需得慢慢尋,嫣然已經在張羅了。您就別操心,好好休息吧!”
也不知世子楚天闊哪句話說到了他的心事上,江南王竟直接將桌上的福杯打落在地,氣憤的指著他說道:“還小,他楚天舒還小嗎?我看這藺陽府上下都尋不到願意嫁他的姑娘了吧?你就這麼順著他吧,有本事你就撐起這江南王府的擔子,養他一輩子。”
“父王教訓的是。”
楚天闊躬身稱是,也不辯解,也不承認。
“滾,滾,滾出去。”
楚天闊臨到門前,還聽到江南王的喃喃之語。
“若不是天躍已……,江南王府會落到如此地步嗎?”
楚天闊出來之時,方才長出了一口氣,倚樓那邊的五公子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湊上來,說道:“我就說不用請示他吧,左右他就那兩句話。”
“哥哥你,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楚天闊在前面走,五公子則泱泱的跟在身後,涼涼的說著。
忽然楚天闊頓住身子,五公子一時不察,直接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