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都說陟罰臧否不宜異同,您獨獨對我這麼嚴苛作甚?您可是不疼孫兒了,動輒罰飯罰抄書,還不若將我吊起來打一頓!”廉衡爬起身,頂著兩道紅鼻血,悽悽哭訴。崇門沉著臉正不知如何教導頑孫,唐敬德起身揖禮,兩步跨近。
“頑弟神智不清,惹儒父生氣了。”言訖他拉起廉衡一條腿,拖掃把似得直接拖入錦帳底。時機恰恰成熟。相里康憋笑遞他塊素帕時,小鬼卻順勢塞他一張紙,上書:求帶走。相里康悟性極佳,知他定又被禁了足。唐敬德不靠譜,明胤明晟不妥當,只有他這與世無爭的相府公子在儒父面前說話能獲允,思慮片刻在廉衡祈盼的目光中默然點頭,堪堪一救死扶傷的淑人君子。目的達成,小鬼便不願跧坐二子冷幽幽背後,用帕子塞住鼻孔止停鼻血,瞥眼儒父,一副委屈不堪,爾後才膽子肥肥地嗖嗖嗖跪蹭到他身側,與青蟬一左一右,形成倆大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