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的眼珠子綠油油的,就好像是夜晚裡面貓的瞳仁,臉上再也沒有了天真可愛的表情,齜牙咧嘴的弓著腰就向我撲了過來,那樣子活像是一隻山貓。
我心中一陣鬱悶,剛才的陣法威力還是不夠,這把殺豬刀終究還是欠缺了火候,但是眼下我也只能是按照原樣再來一次,不然的話,今天晚上死在這裡的就不止我一個人了。
我躲避著蘇梅的撲擊,終於是把那把砍刀從地面之上抽了出來。
地面之上的香灰和黃符已經是散落成了一團,握著殺豬刀在客廳裡面不斷的轉著圈子,總算是在慌忙之中再一次佈下了衝陽大陣。
為了提升這陣法的效果,我特意的站在了法陣中央的位置,靜靜的等待著蘇梅向我進攻。
就在女人的身影凌空而起,抓向我喉嚨的時候,我一咬牙,將那殺豬刀抹在了手掌之上。
大量的血液立刻沾染了刀刃,我迅速的蹲下身子,在躲避對方攻擊的同時,狠狠的把那把刀給壓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我這帶有修羅丹藥效之血的作用,那把殺豬刀居然是有一半都刺入到了堅硬的瓷磚當中。
我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周圍的窗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隨後玻璃片片碎落。
身邊空氣一陣急速的湧動,蘇梅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了地板之上,哎喲了一聲。
聽到這動靜,我就知道蘇梅算是救回來了,不過剛才那東西不知道哪裡去了,我也顧不得正在滴著血的手,趕緊點著了一張黃符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
當黃符最終變成灰燼飄落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那東西跑掉了。
“疼死我了。”
小丫頭疼的眼淚都掉了出來,我趕緊過去把她給扶了起來,細聲安慰。
“剛才這是怎麼了?我就好像是做夢一樣,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蘇梅驚魂未定,發現我的手正在淌血,立刻驚叫了一聲,逃到了房間裡面,翻出來消毒藥水和紗布給我包紮。
我費了半天勁才把那殺豬刀從地板上抽了出來,那刀子居然沒有任何的損傷,可見剛才能成事兒都靠著我那一腔的熱血。
“那個東西,被你消滅了嗎?”
蘇梅緊張兮兮的向周圍看了一圈,整個人都在哆嗦,我也不想嚇唬她,就說髒東西已經趕跑了。
不過我對於那個長了一臉毛的吊死鬼,嘴裡一直口口聲聲說的東西很感興趣,邪祟這種東西通常都是不會說謊的,而且異常的固執,認死理兒。
既然那東西說這屋裡有她的東西,那就肯定沒錯,但問題是那東西是啥?
如果不把東西找出來,甚至不能夠原樣返還的話,這事兒還真就沒法了。
於是我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蘇梅,問她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往家裡拿過什麼東西。
女孩子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嘟起了可愛的嘴唇,突然站起身,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不一會兒的功夫,蘇梅手裡頭拿著一個手串兒跑了出來。
那手串古色古香的,是用古銀鑄造的,這種東西在農村很常見,不過在城裡面卻也很難得。
“我想起來了,這是我同學送給我的,好像是,自從我把這手串帶回來,晚上就做噩夢了!”
“你的同學?幹嘛送你這個東西?”
我伸手接過了銀色的手串,這個東西造型很老舊,在村子裡也就只有那些老太太們才會佩戴,年輕人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當時她帶到學校裡玩,我一時覺得好看,就試著戴了戴,然後就送給我了……”
蘇梅是一個城裡長大的女孩子,當然不懂這其中的避諱,根據我的猜測,這手串應該是她同學家裡面某位已經故去老人的,而且那老人應該剛剛死去不長時間。
這手串肯定是人家生前最喜愛的東西,如果恰巧趕在頭七回魂的時候,發現這手串兒不見了,肯定是要找的。
而且我推斷那老太太肯定是橫死的,不然的話不會那麼嚇人,也不會那麼厲害,差一點把我們兩個都給整死。
“這東西明天上學趕緊還給人家,以後不要隨隨便便拿人家的東西,沒什麼事兒的話,我走了。”
蘇梅經過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哪裡還敢獨自一個人呆在家裡,苦著小臉,央求我留下來陪她。
說實話,和一個漂亮女孩子獨處一室,在許久之前,就是我的一大願望,但是家裡還有一個要命的師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