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回了家的許甜睡得並不好。跟楊衛紅沒關係,自從上次跟顧長卿一起回來之後,不知道顧長卿跟她談了什麼,楊衛紅最近很安靜,今天看到她回來也沒說什麼,兩人基本只是相敬如冰,沒有衝突。
她的不好,只是因為汪東城。
汪東城是幫了她幾次,不過之前她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很感激。
可今天,因為她引起了人家未婚妻的誤會,這事就不能不多想。看來以後,得避避嫌才是。
亂七八糟的想著越想越清醒,她是直到後半夜才睡著,早上起來人就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廠裡,一切跟昨天一樣。奠基儀式上的事雖然還沒定論但是生產還得繼續。所以廠裡還算平靜。
只是吳國民並不在。周晨把趙新蕾去舉報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便猜想吳國民是為這事自己去活動了,沒多管,只覺得趙新蕾這人做事很絕,以後還是少沾為妙。
否則,一定又會給汪東城添麻煩。
她心裡並沒有跟周晨多說,周晨想著汪東城昨天后來警告過他別在許甜面前胡說,嘴巴也很緊,沒說任何不該說的。
時間就這樣又慢慢恢復了平靜。等到週末,顧長卿來接她了,她才跟他一起又回了一趟家。
他們沒有提前打招呼,進門卻見楊衛紅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灶臺上更是擺了好幾道切好了等著下鍋的菜。
“有客人?”
顧長卿問道。楊衛紅回頭看見他倆:“貴客,去洗洗手來幫忙。”
當著顧長卿的面,她沒直接說讓許甜來幫忙。說話時的眼睛卻只看著許甜。
這個意思很明確。
許甜還沒說話,顧長卿就脫了外套扔給她:“你先歇著吧,我來。”
一句話說的楊衛紅那眼神跟刀子似的丟過來。許甜本來還想幫忙的,一看楊衛紅這眼神就不想跟她呆一塊了,索性應了顧長卿的話轉身走了。
她走後,楊衛紅就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你怎麼回事?越來越慣她,她給你慣什麼迷魂湯了?”
“我哪慣她了?做飯又不是隻有她才能乾的活。”
顧長卿笑笑,沒跟母親爭辯,隨手接過了楊衛紅手裡的刀繼續切菜。
部隊裡經常會有野外生存訓練,時間長的野外一呆就是一個多月,像生火做飯這種事,他也不陌生。
“不是她才能幹,可她是你媳婦。做飯給你吃是天經地義的。”
楊衛紅強調。
顧長卿瞄了她一眼:“是我媳婦,我做飯給她吃也是天經地義的。媽,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這些。”
“我想哪些了?我是怕你別她欺負死。”
楊衛紅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時間很緊,她又不能只顧著說,便也忙了起來,一邊忙一邊嘴也沒閒著。
“她也不就是跑去汜城一趟,這回來,難道還要咱們把她當姑奶奶供著?”
楊衛紅燒熱了鍋,放了油,端起一盤切好的青椒肉絲倒了下去。
煙氣伴著青椒那微微嗆人的味道升騰起來,顧長卿將菜板挪到了旁邊,把灶前的地方讓出來給楊衛紅炒菜。
“當什麼供著也是我的事,我願意就行,我們也不經常回來,您不願意看就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