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甜靠在床上動不了,許芳菲看見來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那人就滿臉疑惑:“你不是昨天那個記者嗎?”
“你好。”
那人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轉臉看向許甜,笑容燦爛了不少:“嫂子好。”
嫂子?
許甜莫名其妙的看向顧長卿。顧長卿微微抿唇:“他叫方澤,叫他小方就行了。”
“你們認識啊?”
許甜驚訝。方澤比顧長卿還大方,抬手就攬著顧長卿的肩:“豈止是認識啊。咱倆從小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去了呀。嫂子都沒注意到我,太叫人傷心了。”
“……”
居然是發小。
方澤那痛心疾首的模樣讓許甜很不好意思。兩年多以前結婚的時候,別說他了,她連顧長卿的臉都沒瞧仔細,哪還能注意到旁人?
不過,這兩人既然是發小,那昨天的事……
許甜將審視的目光投向顧長卿,還沒說話,許芳菲快人快語:“你倆認識,那昨天,你是特地來的?”
“是啊。不然我怎麼知道這裡有事?長卿還在軍區就給我打電話了,我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怎麼樣,活幹的還不錯吧?”
方澤瞟了一眼還捏在許芳菲手裡的報紙,得意非凡。
許甜的目光掃過嬉皮笑臉的方澤,落到了顧長卿的臉上。
“這都是你乾的?”
剛才她還在跟許芳菲說怎麼這記者來的這麼巧呢。不是他刻意安排的是誰?
顧長卿沒吭聲,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方澤扭頭看看他,忍不住笑道:
“還挺能裝。嫂子,你是不是沒想到?還當他是正人君子呢?我跟你說吧,就這人,滿肚子都是壞心眼。打小就壞。有一次我們玩躲貓貓,我躲他找,結果呢,他倒好暗地瞅見我藏進櫃子裡了,也不吭聲,找了一把鎖就把櫃子給鎖了,然後自己跑回家跟沒事人一樣。我爹媽晚上下了工回來,我差點沒憋死在櫃子裡。你說他壞不壞。”
被髮小揭了老底,顧長卿臉上才有點尷尬,隨手給了方澤一記老拳:“閉上你的嘴。”
倒是許甜和許芳菲,沒想到現在看起來老幹部似嚴肅的顧長卿小時候還有這麼刁鑽的時候,忍不住都笑了。
方澤性格挺鬧騰,在病房閒聊了一個多小時才走。他走後,許芳菲也歇著去了。她雖然晚上也在這,但因為顧長卿在,所以沒歇在這病房,而是在無人的病房找了個床位湊合。
病房裡安靜下來,許甜才說出了心中的隱憂。
“你把這事給報出來,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顧長卿正在剝橘子,聞言挑了挑眉:“那是方澤報道的。不是我。”
“是你叫方澤來的。”
“誰知道?”
顧長卿一句話堵的許甜啞口無言。想想倒也是,他來的遲,項燕都碰上他,旁的人又怎麼知道是他暗中通知了方澤?
“果然是一肚子壞心眼。”
許甜笑著嘟囔一句,顧長卿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她。
“你別聽他瞎扯。我很正派,不像他。”
“噗……”
許甜差點被扔進嘴裡的橘子噎死。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大概就是他這樣的。
“嗯,其實這樣也好。鬧開了,反倒沒人敢難為你了。雲城晚報是雲城最有影響力的報紙了,這事爆出去影響一定很壞,項首長怕都要受到牽連,就是有心也不敢針對你,再把事情惡化了。長卿,你做事情果然乾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