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氣已經很明顯了。
許甜此時卻只覺得平靜。
這幾日,只有現在最平靜,最踏實。
“回去說吧。總之你沒事就好了。我擔心死了。”
小張在開車,雖然都是熟人,但是有些話她還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就跟顧長卿討論。
顧長卿也知道這事肯定還有內幕,也並不急著多問。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的身體。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真的沒事嗎?”
“沒。挺好的。”
她語調輕鬆,人卻緊緊貼著他的胸口就是不願意離開。
說完,又怕他還不放心,又笑了笑:
“我心裡有數的。沒那麼渾。”
“你還沒那麼渾?”
顧長卿都不知道這女人的自信從哪來的。天知道他剛才看到她在雨中攔車那一幕,他有多害怕?
不知道說什麼,他突然抓起了她那隻揪著他衣襟的手,緊緊按在了他自己的心口上。
“我快被你嚇死了。你說你沒那麼渾?”
他的心跳飛快。嚇的。
掌心下確實能微微感覺到那凌亂的心跳。
許甜笑了笑,沒心沒肺的勾著唇角。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我才敢帶著他出來的。再說,在家裡更糟糕。一刻也不得安寧,還不如出來,在這裡,反而心裡踏實一些。”
這是實話。什麼也不做光等待,人要瘋。
做了些事,哪怕不知道這些事有沒有意義,過程中起碼充滿希望。
有希望,心就踏實一些。
她就說到這裡,沒再往下說,人依舊緊緊依偎在他身旁,半秒都不捨得挪開的樣子。
顧長卿的心被這些話給死死攥住,呼吸都覺得沉重。
他想起之前,她一個人出國辦事時他在家裡的心情。也是緊張擔心。但那跟她現在還不一樣。
那時候,他們每天還能通電話,能報平安。她只是出去辦事,並不是去危險的環境,更沒有人來告訴他她在那邊出事了,生死未卜。
那時尚且每日惴惴不安,提心吊膽。她這些天擔驚受怕的又是怎麼過來的。
他沒說什麼,只覺得說再多的話都不如現在緊緊擁著她來的實際。
窗外雨在下,車也依舊有些顛簸。不過這有人抱著,比來的時候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