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如磐石一般。許甜愣了一下,心中微微一沉。
“長卿……”
她喊了一聲,顧長卿的目光卻落在了江凌臉上。
“江同志。小甜說的對,做人要誠信。不過我認為,你除了應該好好學習一下為人的準則以外還應該去醫院看一看。
臆想症很危險,你今天臆想小甜資助你,明天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麼來。這樣會很打擾我們夫妻的生活。
忠言逆耳,希望你能聽進去。”
沉穩富有磁性的嗓音落下。
許甜:“……”
她家男人的嘴真毒。
“走吧。”
顧長卿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攬住了許甜的肩膀,兩人穿過人群,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身後的江凌是怎麼從那尷尬的漩渦中爬出來的許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身旁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
“長卿……”
走了一截,她想說話。
顧長卿卻鬆開她,上了車。
“上來。”
許甜看看他,‘哦’了一身,等他把車子稍稍傾斜,她就跟先前一樣上了橫樑。
一輛腳踏車載著他們倆,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走過這條街,拐入下條街的時候,許甜才聽見身後的男人說話。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甜身子一僵,回頭仰視著頭頂上男人的臉。
他卻看著前方,並沒有看她,那語氣也很平淡,就好像閒聊一般。
看了一會,她才將臉轉過來。
“當然不是。”
她故意用著輕鬆的語氣:“我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說。我哪根神經搭錯了給他那麼多錢讓他去出書?我看他就是故意想炒作個話題,他們這些人,要出名不就是這樣?你別多想。”
她抬手,覆在了顧長卿的右手上。
手背上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顧長卿才低眉看了看她。
為了出名炒作,為了刺激他,故意這麼說,都有可能。
但是,小甜,你真的沒有騙我?
他不想疑心她,可不知道為什麼,心上又緊繃繃的,很難受。
身後沒有聲音傳來,許甜沒敢說話,更沒敢回頭看顧長卿的臉。
從她決定資助江凌出書開始,她就知道這件事就是一枚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踩到引爆,將她和顧長卿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係拉到冰點。
所以,她在給錢的時候就做了打算。
她本人不想跟江凌有任何的接觸,所以沒有當面給現金。
她委託的是許芳菲,她把錢匯給了許芳菲,讓許芳菲給了江父,再由江父從雲城匯出來的。
這樣一來,這筆的來路,能查到的只有江父。匯款單為證。
而她給許芳菲錢也不只一千,她多給了,跟許芳菲說好是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給她貼補家用的,貼補她家,貼補許大明他們。
她是妹妹,是女兒,又有錢,誰也說不了什麼,就連顧長卿,即便知道也無法考證。
這筆錢,她故意安排繞了一個大圈才到江凌手裡。可其實同時她心裡也清楚,再怎麼週轉,再怎麼消除痕跡,存在過就是存在過,不可能完全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