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跟廖成建一起坐火車回到榮城，一路上還跟雯雯發了不少條微信。等回到了診所，柳成的臉色跟便秘一樣的走了過來：“李常務啊，這個診所快成了我的了。這兩天來了一個患者，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您回頭給看看吧。”
李春也確實挺抱歉的，人家柳成在這裡扔下自己的一灘，也沒多掙錢。而且自己也沒有功夫教給人傢什麼，結果這個診所他自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倒是人家柳成忙前忙後，當成了自己的一樣。
李春笑了一下：“這段時間真是太忙了，真是難為你了。那個患者是怎麼回事？”
柳成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李春面前：“這個患者的情況倒也是奇怪，身上有黃色水泡，水泡破了那黃水流到哪裡哪裡就再起水泡。晚上睡覺水泡就消失不見了，但是白天那水泡又沒準從哪裡冒出來。而且這水泡奇癢難耐，這個人為了止癢，用刀都把自己手臂劃的跟篩網一樣了。”
李春聽著柳成的描述，不由得皺起眉來。這個情況聽著不像是病啊，倒好像是滇南那邊的蠱毒一樣。
李春看向了柳成：“這個人來了有幾天了？另外他去過醫院沒有？醫生怎麼說？”
柳成稍微想了一下：“他來了有三天了，我尋思著你馬上要回來了，就沒給你打電話。去醫院檢查過，醫生那邊做細菌培養。但是培養了幾次，那樣本培養出來後，結果都不一樣。”
李春點頭，這果然是蠱毒。不過事情就奇怪了，滇南那邊雖然養蠱的人家不少，但是不會輕易給人下蠱毒的。這個人到底有什麼來歷，還值得人家給他用蠱毒？
就在這個時候，診所的門一響，從外邊進來一個身上包裹嚴密的人。這個人就好像是埃及那邊的法老一樣，全身都纏著紗布。而露出的一張臉也是異常的猙獰，一邊走還一邊用手摳撓著自己的胳膊。
柳成一看就用手一指：“李常務，就是這個人。他天天都來看看你回來沒有，今天是第四天了。”
李春看了一眼那個人：“你去過滇南？”
那人本來臉上全是猙獰，讓李春這麼一問，竟然瞬間恢復了本來的模樣。要說這個人應該是長的挺帥的，年紀大概也就是三十左右。
那人點了一下頭：“大夫，你快給我看看吧，我這都要活不了了。”
李春點了點頭：“去簾子後邊的病床上躺好。”說著，李春從抽屜裡拿了一把手術刀，和一根大號的鑷子。
等李春進到簾子後邊，那人已經仰臥在了床上。李春用手術刀劃開了那人身上的紗布，一股子腥臭味就傳了出來。
等那人上半身全都露出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把柳成都嚇了一跳。這個人身上幾乎佈滿了碎小的黃色水泡，就跟一個個玉米粒一樣。不少的水泡已經破裂，流出的黃水裡面還帶著絲絲的血紅。
李春皺了一下眉毛，用鑷子夾著一塊酒精棉球在破損的地方擦了擦。按理說面板有破損要是沾到酒精，那必然是疼痛無比。
可是這個人像是沒有反應一樣，李春把手裡的鑷子放在一邊的托盤當中。然後伸手衝著柳成叫了一聲：“打火機。”
柳成抽菸，打火機隨身攜帶，急忙掏出來遞了過去。
李春點著了火，然後重新拿起鑷子夾著剛才擦過那人身體的棉球點燃。在藍色的火焰當中，突然柳成感覺好像有個非常細小如果毛髮一樣的紅色東西翻騰了一下。
空氣中傳出來一股子焦臭的味道，李春點了點頭：“千里姻緣一線牽，說吧，你去滇南做過了什麼？”
在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似乎已經無法忍受了：“你是大夫，我是病人。你要是能治，我就給你錢。你老問我去滇南有什麼用？”
李春呵呵一笑：“非常有用，這是滇南的蠱毒。名字叫千里姻緣一線牽，一般是那邊的女孩從小就在身體裡飼養的。只有跟女孩第一次的男人才可能中上這樣的蠱毒，只要這個男人不離開女孩一百里地的範圍，那蠱毒就不會發作。”
說著李春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現在的你，在那邊睡了一個女孩。而且那個女孩是第一次，而你又離開了她。所以你的蠱毒發作，看情況你還能活三個月。等這些黃色水泡長遍你的全身，然後在你的胸口會匯聚成大泡。那個時候透過大泡，都能看到你的心臟跳動。”
說著李春在那個男人心口處虛點了一下：“最後你全身都會長出一種彷彿是紅線的東西，那是一種蠱蟲。你在奇癢當中，心臟會從水泡當中跳出來，那時候你就沒有痛苦了。”
這番話說的柳成都感覺到心裡發涼，這個蠱毒簡直是太可怕了。
李春看著柳成腦門上嚇出的虛汗笑了一下：“你害怕什麼？要是去了滇南，不要隨便招惹當地的女孩就是了。但是你記住，一旦招惹，你最好娶她。”
那個男人在病床上聽的幾乎要崩潰：“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她還是處女？我就以為那是一個小姐呢，半夜來我的房間，等我知道了也晚了。我有女朋友，怎麼可能能娶她呢？”
李春看著那個男人的臉一眼都沒有眨，在這個男人敘述的過程中，他的激憤都是很自然的。這說明這個男人沒有撒謊，如果要是撒謊，李春絕對不會救他。
李春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沒撒謊，但是這個教訓你要牢記。畢竟人家女孩喜歡上了你，把最珍貴的東西都給了你。”
那人拼命的點頭：“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李春這才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柳成，幫我準備艾草水，多煮幾鍋。你先躺一會吧，這個要等晚上月亮出來才能治療。”
那人又是一陣點頭，如果以後就不用遭這樣的罪了，別說讓他躺會，就是剁掉他一條胳膊一條腿他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