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沒有像是白天喝那麼多,廖成建壓根就沒喝。他說自己年紀大了,另外他讓羅烈喝了,回去廖成建開車。
所以三個人也沒多喝,就……喝了六瓶白酒。就這樣他們這桌也成了焦點一樣,一個人二斤酒的量,而且喝完了說話還不帶荒腔走板的。
因為廖成建開車,所以廖成建也沒回去,都在李春那裡住的。李春直接跟羅烈說好了,今晚好好睡,明天早早起,有個現成的師傅在這裡。
要說教導羅烈,柳帷幄真的比李春適合多了。因為李春修習的醫事心經本來就不屬於凡間的功法,而柳帷幄的刀雖然已經窺得一絲的大道的意思,但畢竟還是人間的東西。
所以李春讓羅烈早起,有這麼一個白用的師傅在呢,李春也省得費心費力的。第二天一早羅烈四點多就起來了,他剛剛走到了一樓的門口,就見到李春和柳帷幄正在往屋裡進。
羅烈嚇壞了,以為自己這是又起晚了,又沒法學了。當時眼圈都紅了,李春看著羅烈的樣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是要幹嘛?挺大的老爺們,還想學娘們一樣?”
羅烈急忙走上前幾步:“師傅,我這是不是起來晚了?可別又不教我了,那樣我晚上就不睡了。”
柳帷幄也是哈哈大笑:“你沒晚,是我們早了。走,到院子裡我看看你咋樣?”
說著三個人來到了別墅的院子裡,柳帷幄讓羅烈扎個馬步看看。羅烈左右腳趟開,雙拳抱肋,一個四平大馬就紮了下來。
這個下盤功夫羅烈在部隊就是常練的,力由地生,不練好了馬步,怎麼能有力氣?所以羅烈對自己的馬步還是挺有信心的,剛剛紮好,柳帷幄就說了一聲:“來,踢我一腳試試?”
羅烈答應了一聲,起身一個側踹。還沒等羅烈這一腳踹出去,柳帷幄已經一腳把他踹出了一溜的跟頭。
等羅烈回來,柳帷幄一瞪眼睛:“誰讓你起來踹的?”
羅烈好像沒有聽明白:“不起來踹怎麼踹啊?”
羅烈彷彿是嫌棄昨天的白酒一樣的看了看羅烈:“開馬。”羅烈迅速雙腳趟開,四平大馬紮好。柳帷幄這個時候又是低聲的說了一句:“好了,就這樣,踢我吧?”
啊?羅烈傻了,這四平大馬紮著,還不讓起身,怎麼踢人啊?
柳帷幄看著羅烈嘿嘿的笑:“怎麼?這樣踢人就不會了?”
羅烈點頭,他是真不會啊。柳帷幄雙腳踢開,四平大馬也是紮了一個標準。也沒見柳帷幄起身,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腳把羅烈給踹出去五米多遠。
羅烈滿身滿臉都是土,但是眼睛裡確實透著欣喜和興奮的神色:“柳師傅,這個好,這是怎麼踢的?你快教教我。”
柳帷幄看著羅烈笑了笑,然後把臉轉向了李春:“兄弟啊,這個苗子不錯,我喜歡。你要是不怕我奪你所愛,就把這個徒弟讓給我吧。”
其實柳帷幄看出來李春沒有時間教羅烈了,他也著實喜歡這個耿直的漢子,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春當然是大喜:“羅烈啊,這位才是能真正教你東西的師傅,趕緊的拜師。”羅烈看了看李春,又為難的看了看柳帷幄:“柳師傅,可是我已經拜了小師傅了。我也不能說了話就不算數啊,再拜你當老師,那我算是有兩個師傅嗎?”
柳帷幄哈哈大笑:“好,好,什麼師徒的名分,那都無所謂。你也不用叫我師傅,哪怕叫我一聲柳大哥,老柳都成。但是我希望我的刀法能從你這裡傳承下去,要不過不了幾年,我怕我把刀法帶進棺材裡。”
羅烈沒有感覺到什麼,李春倒是皺了皺眉毛:“羅烈,剛才那一腳你可記住了?”
羅烈點頭:“記住了,但是暫時我還踢不出來。”
李春點頭:“你先練這一腳,貪多嚼不爛,我和你師傅有話說。”說著李春拉著柳帷幄走進了別墅。
坐在大廳裡,李春把手指搭在了柳帷幄的胳膊上:“我也叫你一聲柳兄,你剛才說的用不了幾年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摸你的脈搏好像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怎麼會過幾年就帶進棺材呢?”
柳帷幄笑著收回了胳膊:“我知道你是醫生,但是你也治不了沒有的病。我把刀氣都藏在我的體內,每出刀一次,就等於受一次的大傷。即使平時,也像是無時無刻的受著不可發覺的小傷。當這些刀氣凝聚的足夠的時候,我估計那就是我的大限了。”
李春又號了一下柳帷幄的脈搏,然後點了點頭:“柳兄身體異於常人,就像是一條攔河的大壩。那大壩越是結實高大,那河水被攔阻的就越多。平時還算是罷了,一旦決堤,那就是滅頂之災。”
柳帷幄點頭:“你說的沒錯,看著我這大壩不錯,但是攔截的河水基本就要接近極限了。大壩的崩塌那是遲早的事情,我感覺可能在三年左右。”
李春面色凝重,突然他一抬眼:“柳兄有沒有想過……”
李春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覺得他這個提議柳帷幄肯定不會同意的。柳帷幄笑著跟李春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散去刀氣是吧?我的身體不是天生這樣的,就像那個大壩。我在用刀氣維持這座大壩,所以才能攔截住這麼多的河水。一旦我散去刀氣,那是水先退還是壩先崩,這個就沒有人能控制的了了。”
李春低頭沉思了一會:“這樣吧柳兄,讓我琢磨幾天,我必然要給你解決這個問題。只是一點,一旦真的散去刀氣,柳兄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一代天才,柳家妖星。真要是把刀氣散個乾乾淨淨,跟平常人一樣,那肯定是生不如死。但是讓李春沒有想到的是,柳帷幄竟然是淡然的一笑:“說實話,近一年多我練刀,總覺得能模模糊糊的摸到一個門檻。但是我總是進不去,後來我發現,正是我體內的刀氣導致的。我想遵循的方向,而刀氣卻寧折不彎,它不讓我隨意靈動,我想,散了刀氣也許能讓我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