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大門處有一個獨立的保安室,每天晚上都有七八個人在裡面值班,
說是值班,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式,這個地方誰敢來鬧事,也就是幾個人通宵打牌玩?將罷了,
“弟兄幾個,今晚虎哥把那麼多人都叫進別墅了,看來是有大事要發生呀,要不咱們今晚也收斂收斂,到外面巡邏幾圈看看,”一個混子有些擔心,放下手中的撲克說道,
“巡邏個幾把,這地方誰敢來鬧事,更何況裡面已經有百十號人了,都是跟著齊哥的貼身班底,哪個不能以一當十,就算真有人鬧事也不怕,”一個黃毛小子老神在在的說道,趁著說話的空擋幾人不注意,偷偷的從袖子裡換下了一張牌,
“可是萬一真有人來鬧事怎弄,我今晚右眼皮跳得厲害,總感覺可能會出事,”那小子還是有些擔心,
“你傻呀,真要是出事不還有裡面那些人頂著嘛,如果連他們都頂不住,多你一個也不多,那是神仙打架你跟著湊合什麼熱鬧,”黃毛小子不客氣的罵道,
雖然是最底層的小弟升遷無望,這輩子都只能這樣小打小鬧,可有些事情他們卻看得比誰都要通透,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坐下來打你的牌吧,有這個閒工夫擔心這些個屁事,倒不如琢磨琢磨你妹妹明年大學的學雜費怎弄,
我可是聽人說了,真要出國的話得交幾十萬的保證金,去年你爹化療可是連房子都賣了,你上哪弄這麼多錢去,”那黃毛打趣道,
“這……我會想辦法的,”那小子落寞道,
“想什麼辦法,要我說,反正你那妹妹長得也不差,隨便安排進咱們的場子陪酒,賺的一點不比名牌大學生畢業後來的少,還上什麼鳥大學呀,
我小學畢業以後就沒念過書,你看我現在不就過得挺好的,我看你妹妹也是書念多了把腦子給念壞了,”黃毛帶著點傲嬌的說道,
“這不一樣的,雖然爹媽不在了,可只要我這個當哥哥的還活著,就一定要支援她完成學業,”那小子咬牙道,
“得了吧,要是讓你那妹子知道你的錢都是怎麼賺來的,你覺得她還會認你這個親哥嘛,”一個二十七八的刀疤臉看了這小子一眼說道,
“不管她以後會怎麼看我,總之這個書我是一定要讓她唸完的,老師都說她的成績有條件可以考慮出國,這麼一個好苗子不應該就這麼糟蹋了,
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到時候錢還不夠,就去黑市上把一顆腎賣了,加上這些年積攢的一點錢,省吃儉用加上她以後打打零工,應該夠她幾年的開銷了,”那小子開口道,
“傻逼,”
“腦子有病,沒救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你小子活該,”
周圍紛紛潑涼水,也就是之前那個年長一點的刀疤臉開口道:“四哥那邊有筆高利貸沒收回來,是個破產了的私營小老闆,住在巷子街十八號,要麼拿出十五萬現金,要麼拿回他一隻手,一千塊的勞務費,這事讓給你了,”
“哇,疤哥,不帶你這樣的,怎麼每次有私活都不照顧咱們兄弟偏偏給這小子呀,”周圍幾人瞬間叫了起來,
“滾犢子,該幹嘛幹嘛去,”刀疤臉罵了一句,隨即抓起幾張報紙往廁所走了過去,
至於剛剛開口的那個小夥心裡也很複雜,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疤哥第多少次對他單獨照顧了,
父親住院化療期間他向疤哥借的三萬塊錢到現在還沒還呢,眼下又把一單私活給了自己,弟兄們心裡早就一肚子意見了,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屋內的幾人都是一臉的疑惑,
誰他媽大晚上的敲門,有病啊,
“誰呀,”那黃毛衝著門外叫了一嗓子,可外面沒人搭話,反而是敲門聲變得更急促了,
“你小子,過去看看,”黃毛衝著那小子開口道,
原本就因為疤哥的單獨照顧覺得有點對不住幾位弟兄,眼下這小子也不在意對方的語氣了,當下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只是房門開啟的瞬間,這小子瞬間就懵了,門口站著四十多號身形壯碩的漢子,一個個滿臉肅殺全副武裝,甚至連防爆盾都帶了好多,難道是武警部隊出動了,不像啊,
“媽的,一群雜碎玩意,給我打,”為首的林洪軍叫了一聲,直接抽出甩棍對著那小夥的腦袋抽了上去,
一聲慘叫,那小子感覺眼前一片血紅,隨即就無力的栽倒了下去,剛才腦袋上挨的那一下他分明就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腦中最後一次浮現出妹妹的音容笑貌,這小子兩眼一黑便不見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