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刀的採買比較簡單,清一色的高度烈酒,尋常的酒水在他們嘴裡跟涼白開沒什麼兩樣。
“刀哥,瞧你今天買這麼多酒,該不是家裡來什麼客人了吧?”小超市的老闆客套的問道。
李狂刀噴了口煙粗獷的說道:“人還不少呢,盡是十八到二十六的姑娘,那水蛇腰扭起來看著就讓人冒火。
要不今天這酒錢你也別記賬了,直接到我那一起爽爽,隨便換個上檔次的夜店,沒有七八千砸上去你可看不到什麼勁爆的。”
那個老闆一聽這話頓時啞火,雖說守著個小超市每天也是過得去的流水,可讓他砸那麼多錢過去圖個樂子,他還有有這樣的膽氣和魄力。
如果是一箱子紅星二鍋頭也就算了,可刀哥挑的這些酒可一點都不便宜呀!
更重要的是家裡還守著一個母老虎,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跟著刀哥轉了一圈,回來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畢竟刀哥為人槓槓的沒話說,可是私生活方面也是出了名的混亂,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三四個濃妝豔抹的暴露女人去他那裡過夜。
整個這一片的按摩房和洗頭店就沒有不認識他的,甚至那些年輕的姑娘們比農貿市場的菜販們看到他還要熱情許多。
“讓你小子這麼早結婚,不然跟著刀哥後頭天天有肉吃,走了,過兩天再給我搬兩箱全麥芽過去。”李狂刀隨即拎著特意加了兩層的塑膠袋出了門。
那個超市老闆看著李狂刀的背影滿是羨慕,就在這時,身旁冷不丁的傳來了一個女聲:“你是不是也想跟著一起去呀?”
“廢話,是個男人誰不想。”那老闆想都沒想的說道,下一秒就感覺耳朵上一陣劇痛,隨即而來就是那河東獅吼般的咆哮。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剛才就是嘴欠你可別當真呀……”
身後依稀傳來一陣抑揚頓挫的慘叫,李狂刀笑笑,這就是活人氣啊!
樓下就是食堂,裡面的時令果蔬可不少,冰箱裡面還有不少高階食材,加上手上的這些白酒,這兩天基本可以不用外出了。
李狂刀哼著小調往回走著,今天認了個兄弟,心情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
就在他走在一個無人的小道口的時候,一輛寶馬車緩緩地向著他這邊開了過來。
周圍除了個技校就沒有像樣點的建築,休閒會所和高檔酒店就不用說了。
正常能有幾輛計程車從這裡經過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寶馬這種層次的轎車,基本上就不會光顧這樣的小地方。
眼下這輛寶馬車直奔自己而來,李狂刀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心裡驀地籠罩上了一層陰影,一種不安的感覺也是隱隱浮現在心頭。
寶馬車在李狂刀的身前停下,車門開啟的時候,一隻金絲楠木的龍首柺杖探出了車外,隨即是一隻略顯僵硬的右腳。
李狂刀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拎住塑膠袋的大手也是不由得握成了拳頭,整整八年過去了,沒想到終究還是讓他碰到了這一天。
下車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異常魁梧,雖然兩鬢已經花白,可是眼中的利芒似乎看一眼就能將人割傷。
這個中年人雖然腿腳不便,可拄著龍首柺杖挺直了身子,整個人就像一柄頂天立地的長槍,光是身上露出來的那種凌厲氣勢就不知道甩了李狂刀多少條街。
如果說李狂刀是一把藏在鞘裡已經封刀的利刃,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就是一把嗜血沙場,大開大合的血飲狂刀,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這個中年人下車之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李狂刀的身上,不苟言笑的國字臉上也是浮現出些許的戲謔。
中年人看著李狂刀的時候,李狂刀也一直緊盯著眼前的中年人,眼中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要是這時候有人從李狂刀身旁路過,只會感覺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
殺氣!
雖然無形無色難以名狀,卻在兩人之間發生了一次實質性的碰撞,雖然四下無風,李狂刀的汗衫卻是獵獵作響,而那個中年人一頭披肩的灰白長髮也是無風自動。
兩人足足對峙了一分多鐘,李狂刀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腰後,這才意識到曾經睡覺都不離身的老夥計已經不知道被他閒置了多少個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