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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腹有乾坤,內氣中生

吃過飯方正又忙了起來,小丫頭似個跟屁蟲一般依然圍著方正打轉,倒是少了幾分生疏,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之前也只有趙大娘在時她才盡顯小孩的本性,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早上方正砍柴時她只是靜靜的幫忙,趁方正不注意時好奇的瞅上幾眼,期間卻不曾說過一句話。現在小丫頭正一邊同方正聊著瑣碎一邊幫忙遞著工具,氣氛很是溫馨。

方正準備修一下屋頂,趙大娘這破落的小院原本就只有三間茅草屋,一間之前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現在被方正住著。另外兩間則是一大一小連在一起,大的住著祖孫兩人,小的當做廚房來用,都已經年久失修,遇到雨天還會漏水。除此之外就只剩一個小小的雞舍,養著的那唯一一隻老母雞在之前還被趙大娘燉給方正吃了。現在看到這間雞舍有些慚愧。

方正一邊做著手裡的活兒一邊和小丫頭聊著,大多時候都是小丫頭說他聽。漸漸的也瞭解了很多關於祖孫兩人的情況。原來她們原本不是這裡的人,只是後來逃難才來到這裡。就連小丫頭的父母死於逃荒途中這件事趙大娘也不曾瞞著她。至於更加詳細的情況小丫頭也說不清楚,只是不停的說著本村的一些人如何欺負過奶奶和自己,其中尤其提到過一個叫做沈萬的人。依照小丫頭的說法這個人應該是個地痞流氓,曾經多次辱罵甚至毆打過趙大娘,還罵過小丫頭是“野種”。

方正聽到這裡,暗暗的記下了這個名字,安慰小丫頭說以後有機會幫她教訓這個沈萬,樂的小丫頭又蹦又跳。

忙到將近傍晚方正終於將三間屋子的漏洞補好,同時收獲了小丫頭最大的崇拜,這讓方正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在修理屋子的同時方正也在思考一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青雲自然要去,不過經過前面的事情方正卻是不準備就這樣貿然的尋找下去。這個世界畢竟和地球有著太多的不同。既然有著神奇的修仙者,那必定不會少了一些自己目前無法理解的妖魔鬼怪。即使拋開這些不談,僅是那些豺狼猛獸和遙遙的路途就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應付的了。加上他現在還有一件火燒眉毛的事情要做。

自從那晚他抱著玩笑的心態,將自己的鮮血滴到了那三頁奇怪的紙上,歪打正著的揭開了書頁的秘密之後上面就顯現出了一篇功法。方正之所以確定那是功法而不是別的是因為三頁紙張一千餘字之中提到了很多經脈丹田之類的字眼。功法他是看不大明白,這東西對於他這樣連穴位名字都不知道幾個的小白來說太過深奧。以前地球上讀過的那些小說主角得到一部功法立刻修煉的天下無敵的事情看來都是騙人的。不過其中的配圖倒是畫的栩栩如生,似乎是作為功法的註解。這個方正倒是看的懂,後來實在剋制不住心底那份好奇,照著試了一試。圖畫共有九幅,他目前也只能做出第一副圖中的動作,其餘的總是力不從心,動作走樣不說試過之後還特別難受。

於是方正當晚便照著第一副圖試了一試,試過之後也沒多大感覺。當天方正也是累極,練了一會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感覺精神出奇的好,卻也不曾想過是那副圖畫的作用。只當是因為昨晚睡得好。

直到又過了幾天再次記起這件事情,興趣上來的他又在當晚練了一個時辰,這次他倒是發現了不同,第二天醒來同樣精神特別好,方正覺得應該不是巧合。於是開始對此事上心起來,至於最初那點怕胡亂練出問題的擔憂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以來,方正在趕路之餘每晚都會堅持練習一個時辰。不過除了精神越來越好之外卻沒發現別的作用。直到這次昏迷被趙大娘救了回來。

今天他清醒之後感覺自己小腹位置似乎多了一些東西。甚至在一刻鐘前還感到小腹位置有些微微發熱。這卻讓方正有些擔憂了起來,到底是身體哪裡出了問題還是因為練了那副圖畫的原因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當務之急自然是先搞清楚引起這種狀況的原因,如果是因為前者倒好,找個郎中開幾副草藥應當可以治好,畢竟自己也沒生過什麼大病,身體一向不錯。但如果是後者的原因卻有些麻煩,首先要搞清楚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雖說方正在心底覺得這應該是好事,畢竟地球上那些電視電影中的主角吃了靈丹妙藥練了神功仙法也是這麼演的,術語好像叫什麼氣沖丹田?。可這關繫到自己身體的事情卻不能僅憑著猜測就妄下定論。看來得找個郎中看看了。方正做出了決定。

稍作收拾,方正跟趙大娘打過招呼帶著小丫頭出門往村子裡而去。至於趙大娘之所以這麼放心的將小丫頭交給方正一來是因為其本性善良淳樸,不會把別人往壞處想。再者也跟這個世界的背景有關。封建社會都是重男輕女,這裡也一樣。倒不是說趙大娘不喜歡小丫頭,恰恰相反,小丫頭是趙大娘的寶貝兒。之所以這樣說是照著方正當年在青牛村的瞭解,這個世界的人口販賣物件幾乎都是男孩,而且加上社會生產力低下,物資匱乏沒有哪個人販子會特意跑去誘拐一個小女孩。即使賣給大戶人家做了丫鬟或者賣進青樓也換不來幾個錢,得不償失。

經過一天的相處,小丫頭已經徹底對方正放下了戒備,畢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此刻被方正牽著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屬於自己的趣事。方正笑呵呵的聽著。

出門時方正跟趙大娘打聽過村子的情況,這沈家村雖說不大卻也五髒俱全。這裡是方圓百里的一個中心位置,算是周邊的經濟中心,在沈家村設有一條街市,街上僅是藥店就有兩家。

依照趙大娘的說法,街口的沈老郎中醫術高明人也很好,她平時採的草藥都是賣給那裡。地方小丫頭當然知道,這也是趙大娘願意小丫頭跟著的另一個原因。

方正帶著小丫頭很快就來到了街口,此時天色將晚,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兩人直接來到了藥店。剛到門口小丫頭就松開方正的手跑了進去,邊跑邊喊到“沈爺爺,沈爺爺,我和方哥哥來瞧病了。”方正跟著進門,藥店不大,約麼二十平米左右。擺設卻古色古香看著頗有年份。店裡也沒有病人,只有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正在藥架前忙碌著。聽到小丫頭的聲音放下手中的草藥轉過身來“是丫丫啊,你奶奶身體好麼?”老者微笑著問道,顯然也是很喜歡這個孩子。

“沈爺爺,我奶奶身體很好,是方大哥要看郎中”,說著又跑過來抓著方正的手向著老者示意。老者視線轉了過來看著方正問道“你就是小方啊,聽說趙家妹子救回來一個外鄉人,想來就是你吧,哪裡不舒服啊?”

老者態度有些不冷不熱,方正也不在意。“只是腹中有些漲熱,其他倒沒什麼不舒服,勞煩前輩幫我看看。”說著方正微微一揖。老者見方正禮數周全,也不似惡人,態度也緩和了一些。從藥架前走了出來,示意方正坐到設在門口的診臺前,自己也上前坐下,伸手搭在方正腕上眯著眼楮摸起脈來。小丫頭這時靜靜的站在方正身邊抓著他的手,竟似比方正自己還緊張。直到老者搖頭晃腦的真開眼楮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沈爺爺,方哥哥身體怎麼樣啊?”“呵呵,你這丫頭著急個什麼勁,你這方大哥身體好得很!”方正聽到這裡也鬆了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小丫頭的頭“晚輩先謝過前輩了,只是這腹中張熱不知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呢?”老者抬眼仔細打量了方正一眼“你這後生看這模樣倒似個書生,沒有江湖中人那般粗陋,卻是不知在何處習了這上等的內家心法?看這脈相,內息悠長,分明已是入了門庭,難道師門長輩未曾告訴你這些最基本的癥狀?”

“原來是練功的原因?”方正頓了一下,接著開口道“前輩慧眼如炬,晚輩沒有師承,只是照著一本古籍自己瞎練罷了。”聽到這裡,方正心情大好,也拍了一記馬屁,同時感嘆這郎中果然有幾分門道。

“老夫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雲遊四方,見過,也醫過不少江湖豪俠,不過大多隻是浪得虛名,真正的內家功法又豈是隨便可以習得。後生你這脈相悠長氣血充盈,而且腹中漲熱正是內氣滿溢之狀,所習定是內家正宗,怕是用不了些許時日就能開闢氣海了,倒是福緣深厚啊。”

方正聽到這裡完全放心下來,老者似乎陷入了回憶,久久不語。氣氛一時有些安靜。這時小丫頭激動的開口問道“沈爺爺,這麼說方大哥是武林高手啊?怪不得他還會修房子呢。”靈動的雙眼中滿滿的崇拜。方正大汗,武林高手貌似跟修房子沒什麼關系吧?

“高手?修煉一途千難萬阻,未過龍門終是凡身,這世上又有幾人當得起高手二字,即便真有,那也是神龍一般,難見首尾。”

方正看得出來老者情緒有些不對,想來是自己的情況勾起了老者一些回憶。盡管方正還有很多疑問,譬如“龍門,氣海之類到底是什麼東西”,而老者明顯知道不少東西。但今日卻明顯不是討教的時候,好在藥店就在這裡,以後有的是機會再來拜訪。

想到這裡方正起身留下一錠碎銀子拱手告辭,老者只是擺了擺手繼續沉入自己的世界。

看來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方正有些感慨,拉著小丫頭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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