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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曲終人散

“你要死啊,你明明知道莫叔叔有心臟病你還這樣氣他。”喬星找到了日漸頹廢的莫瑾鈺指著他的鼻子臭罵。可罵完之後喬星又覺得很後悔,不該那樣對一個正在傷情的人。罵到最後喬星實在是沒有力氣再罵下去了,抱著縮成一團的莫瑾鈺跟著大哭了起來。

“喬星,我大概是真的要死了吧,她那天說要離開我,我就忽然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樣。”莫瑾鈺哭的像個孩子,不停的抽泣。喬星從未見過這樣無助的莫瑾鈺,一時間更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一個失戀的人,就像是一個小孩摔了一跤,你若是當做視而不見,也許他便相安無事。但如果你好心上前安慰,那必定是皮開肉綻一般痛。

柳筱筱是在第二天給喬星打的電話,約她一起到左岸見一面,喬星不想去的,但一想到莫瑾鈺為了她頹廢至此,就還是覺定去見她一面。

這件事總是得有個終點的,柳筱筱跟莫瑾鈺之間已經是走到了盡頭,喬星只是想要替莫瑾鈺做點什麼,哪怕是碼柳筱筱一頓消消心頭的氣也成。她把莫瑾鈺害成那樣了,難不成罵她幾句都不行嗎?

柳筱筱到的早,看著喬星在門口四處張望便起身向她揮手,“這邊,喬星。”喬星循聲望去,柳筱筱雨平常一樣穿著很淡雅,拋開兩人過去的恩恩怨怨,其實柳筱筱真是個不錯的女孩,至少外表上看去很不錯。

喬星努力的不把自己眼中的鄙夷表現的那麼明顯,可她並不是一個擅長表演的人,所有的情緒早就在進門看見柳筱筱的那一刻展露無遺。

“我以為你不會來……”柳筱筱笑的很好看,彎彎的嘴角露出小小的尖牙。這樣純潔的外表背後,誰也會想到她那些骯髒的交易。

“我不是來跟你寒暄的,有什麼事就儘快說,情不要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

“你還是那樣,什麼都寫在臉上。我知道你之所以會來,想來也不是來跟我談心。不過你先不要急著罵我,不光是你,連我自己都想罵我自己,覺得自己噁心。”喬星很少和柳筱筱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過話,唯一的一次坐下來一起用餐,最後也是鬧的不怎麼愉快。

所以此時她竟然也能奈著性子聽她說話,她也是覺得很驚訝呢。

柳筱筱喝了一口面前的飲品,繼續說:“喬星你相信嗎?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像螻蟻一般都存在。你永遠不會體會到一個人在沒錢救命的時候,會做出多麼瘋狂的事情來。

遇見他時我媽病重,需要很多錢來做手術,於是他救了我媽條件是要我做他的情婦。

那個時候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和瑾鈺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感覺到幸福的。

我跟他說我要離開他,我找到了我愛的人,他不同意打了我一頓。我不敢告訴瑾鈺,所以那段時間就一直疏遠他。

後來他威脅我,要是再敢和瑾鈺一起,他就要讓我身敗名裂,如今他做到了,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一個為錢不要臉的女人。”柳筱筱表現的異常平靜,讓喬星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像是在跟她道別。

“幹嘛跟我說這些?”

柳筱筱苦笑,眼眸中劃過一絲水光,“沒什麼,只是覺得還有個人知道這些事而已。”

“那為什麼偏偏是我。”喬星不解。

“因為你是瑾鈺最好的朋友。”因為她是莫瑾鈺的朋友,所以柳筱筱才會把這些事告訴

後來柳筱筱藉口去上廁所便埋單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是再也沒有回c市過。

她走了,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喬星一度覺得,那晚的談話或許就是柳筱筱在借她跟莫瑾鈺告別。

喬星一直都不喜歡柳筱筱,按理說她走不走也和她沒什麼關係,可當她知道柳筱筱走了時竟莫名其妙的傷感起來。

也許,有的人不管你是討厭亦或是喜歡,總之是在乎了。

喬星一直覺得柳筱筱的悲哀是她咎由自取,她既然那麼愛莫瑾鈺,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他。在喬星看來,愛一個要是不說出來,那麼和不愛又有什麼區別。

柳筱筱走後喬星陪著莫瑾鈺大醉了一場,莫瑾鈺怪喬星為什麼單獨去見柳筱筱卻不告訴他讓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喬星看著一雙眼睛腫的跟桃似的莫瑾鈺心裡難受的很,於是只好跟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你別垂頭喪氣的了,她還會回來的。”“真的?她告訴你的?”看著莫瑾鈺充滿希望的眼神,喬星又開始不忍心騙他,只垂下眼簾心虛的點了點頭。

莫瑾鈺一下就跟抓住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用力的抓住喬星的手,迫切的問道:“她真這麼跟你說的?”喬星細細回想,柳筱筱為什麼會在臨走之前找她,或許就是還想留給莫瑾鈺一點念想吧。若是不然,她大可以靜悄悄的離開,誰也不見。

最後她是被江熠凡揹回宿舍的。宿舍的同學告訴她,她醉的不醒人事,卻還拉著江熠凡的手一個勁的說:“如果哪天註定要分別,一定要記得跟我道別。”

那時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害怕某天醒來江熠凡就不見了。

其實那時候她就該試著去習慣,因為在後來的每個清晨她從夢裡醒來時,見到的從來都沒有江熠凡這個人,有的只是眼角殘留的潮溼。

不過那天之後,喬星跟江熠凡雖然嘴上沒有說要和好,但是卻也沒有再冷淡著對方。

柳筱筱走後莫瑾鈺沉淪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的爸爸病情每況愈下。莫瑾鈺才恢復了正常開始上學,和好朋友一起吃喝玩樂。在外人看來這段糟糕的感情並沒有帶給他多少影響,只有喬星知道,至柳筱筱走後,莫瑾鈺便再也不是從前的莫瑾鈺。

有時他會笑著笑著忽然就紅了眼眶,這個原本只會遊戲人間嬉皮笑臉的男孩,突然就長大了,變得沉默而憂傷。

之後他交過很多女朋友,卻再沒有介紹給喬星認識過。喬星知道,那些都是沒有真的走進他的生活,所以不必讓喬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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