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越塵唇角彎彎一笑，不復平日對著旁人的冷淡少言，此刻眯眸，在他耳邊輕道：
“這又不僅僅是為了和我對戲，還是為了加強你的語言表達能力呀，你說是不是？”
胡扯。
柯謨無言看他，然後伸手按在他肩上推開了點，無奈配合了一聲，不大熟練，低而清淡，像輕笑一般。
不過，聲音出來的瞬間，他瞧見越塵期待又澄亮的笑容登時一頓，按在他兩旁的手忽然猛地蜷了蜷。
果然，很奇怪？
尷尬的氣氛久了，柯謨面無表情之下，有幾分不動聲色的無所適從。
又過了幾秒，柯謨面色有點融化，無奈好笑道：“想笑可以笑，我不記仇。”
越塵聞言，卻似笑非笑。
那難以言喻的凝視，使得柯謨白淨的面容上，天生微微上挑的眼角里，不自覺地掠過一絲不自在。
很動人。
……
回到自己的房間，越塵衝了個澡，吹乾頭髮躺上床時，他不自覺又抿嘴笑了笑。
漂亮的眼睛眯起來，滿滿地都是得逞和愉悅。
明明只是一聲低低的語氣詞罷了。
真沒出息啊。
回想起當時，柯謨被自己又逼又哄的無法了，才為著平日的交情縱容一下，他分明清楚。
卻還是忍不住為這一點縱容感到甜蜜。
而那一聲好不容易哄騙出來的低哼，也意料之外地讓他險些壓抑不住。
心怦怦跳得厲害，以至於死死抿住唇才稍許冷靜。
分明只是這樣的程度而已啊。
逐漸感到身體在發熱的越塵，旋即咬咬唇，強迫自己中斷了這遐想。
再想下去，又該輾轉反側了。
柔軟的燈光裡，越塵抬起手臂擋住眼睛，耳根透紅，低聲甩了自己一句瘋子。
次日。
柯謨開完小會得知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洛許居然就是這部劇的男二號，之前因為行程問題耽擱了，今天下午就要進組。
之後還有一個半月的相處時間，希望能相安無事吧。
柯謨烘乾手心，正要走出洗手間，便忽地聽見外面由遠及近地傳來一聲不虞的低冷男聲：“下次再讓我見到那種垃圾，你就別幹了。”
“是、是是……我不會了……”唯唯諾諾的連聲示弱緊隨其後。
之後便是一小段壓抑的安靜，那懦弱的聲音又解釋道：“洛許……但我這也是為你好啊……那個投資商，承諾了很多，我……”
聽到洛許二字，柯謨快要走到洗手間門口的腳步微頓了頓。
“呵，”洛許冷笑一聲，還在往這邊走，聞言毫無動容，陰測測道：“那不如你去陪怎麼樣？”
“……對、對不起，洛許……”
話音還未完，邁著大長腿走在前面的洛許，便倏地看見了走也不是、回也不是，面色淡漠的柯謨。
柯謨抿唇。
氣氛凝了凝，柯謨也看清了怯弱聲音的主人，個頭有點矮的年輕男人，眉眼裡看得出世故和謹慎。
對上那年輕男人的愣視，柯謨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以示招呼。至於洛許，估計不會理他，他也沒有興趣自討苦吃。
正準備繞路離開，哪知洛許忽然冷颼颼道：“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樂意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