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說完便離開了,他離開後不久,一位女士在蘇穆對面坐了下來。
“蘇穆蘇法醫吧?你好,我叫葉桃,你可以叫我桃子。”
蘇穆給了個淺笑:“你好。”
但從外貌來說,他面前的姑娘還算不錯,精緻的淡妝,五官雖然算不上多精緻但也清秀可愛,簡單的衛衣搭配百皺裙,風格偏休閒嬌俏,不算太亮眼的姑娘但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很舒服。
小姑娘是個實習醫生,曾經也想過做法醫。
“……可是法醫真的太難考了,也太難唸了。”
“還好,不算難。”
小姑娘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又笑嘻嘻的說道:“那是不是我比較笨啊?”
蘇穆略微思索了一下,很認真地回答道:“你能順利從醫科大學畢業來到醫院實習,就證明你不算笨。”
“是吧,我也覺得嘻嘻。”
蘇穆:“……”
他面色凝重地看著對面的姑娘,忽然覺得她腦子可能真的有點問題,怎麼一會兒說自己笨一會兒又在那兒自我感覺良好。
“那個……我們點菜吧?”
“好。”
葉桃算是比較放得開的小姑娘,主動拿著選單挑了幾道菜,然後詢問蘇穆覺得怎麼樣。
“我都可以。”
對於吃的蘇穆通常都不怎麼挑剔,做警察這一行要是還挑食,哪怕是註定了要餓死。
陸續上了幾道菜,持續一段時間沒人說話,餐桌上比較尷尬,葉桃突然主動問道:“蘇法醫,你見過最受不了的屍體應該是什麼樣的?”
蘇穆抬眸,視線落在小姑娘那雙亮晶晶的小眼睛上。
心想,果然不愧是在醫科大學解剖室泡大的實習醫生,屍體什麼張嘴就來。
於是他朝著桌上那盤糖醋排骨努了努下巴:“跟著差不多。”
“有位被家暴十幾年的妻子,為了孩子忍辱負重,卻偶然得知自己的老公揹著自己強暴了他們的親生女兒,所以她給他的丈夫下了藥,殺人碎屍,最後做成了一鍋爛肉。”
“額……好可怕。”
她安靜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消化蘇穆這幾句話,良久之後她才又開口說道:“突然覺得醫生和法醫還是有區別的,前者面對的更多的是人體本身的治療,可後者面對的就不僅僅是人體,更是人性的挑戰。”
蘇穆會心一笑。
“你果然還是一個實習生。”
他笑容裡的嘲弄太明顯了,葉桃被弄得很不好意思。
“我……我才畢業不久啦,所以……還沒見識過什麼樣的人,所以……真的會有那種為了要兒子不顧妻子生死的嗎?那種為了讓自己的兒媳婦順產,而逼得孕婦跳樓的新聞……是真的嗎?”
蘇穆唇角還是掛著淺淺的弧度。
“你以後會發現,人性總是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你的認知。”
……
這一次的相親經歷對蘇穆而言倒是比起前幾次舒服愉快多了,果然要同類才能好好相處,要是換成其它姑娘估計會掀桌然後把高跟鞋拍他臉上。
聽說,他好幾個相親物件都打算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