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讓秦九覺得莫名的耳熟，他便回頭多看了幾眼。
六王爺沒有迴避，熱情地朝他揮了揮手。
秦九將視線收回，餘光瞥見男人手腕上的痕跡已經消失。
他唇角掛著笑容，禮貌地對著臨空法師鞠了一躬。
“請。”
臨空法師倒也沒跟他客氣，法杖一揮，戰鬥一觸即發！
雖然人已經是花甲之年，但這拳腳功夫卻不輸在場任何一位年輕人，一拳一腳虎虎生風，秦九步步退讓，險些就要被逼出擂臺。
“秦九好像落了下風。”
下風？
從表面上來看似乎的確如此。
秦九始終在避讓，好像根本抽不出手來進行攻擊，可仔細端詳便會發現他的臉色始終都沒有變過，移動的速度很快，但臉上卻並沒有任何汗水的痕跡，始終保持在一種悠閒的狀態中。
“少林羅漢拳果然不同凡響。”
臨空法師的權杖抵到秦九面前，他雙手附在背後，悠閒地站在。
“這人怎麼回事？一直不攻擊，是打算投降了嗎？”
“青羽派鬧那麼大動靜，結果掌門人就是個廢物？”
人群中響起了鬨笑聲，一直掛著輕佻笑容的六王爺臉上忽然沒了笑意，漆黑的眼眸泛著森冷的寒意，落在扶手上的手為我成拳。
就在他欲要起身前，一片融化的雪花落在了他手背上。
寒涼的溫度穿透了面板，也讓他忽然冷靜了下來。
輕語姑婆站在他旁邊，雙眼閉著，什麼看不見，可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卻像是什麼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六王爺不必擔心，小九兒這些年的辛苦不是為了跳出來丟臉的。”
“是嗎。”
六王爺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瀟灑一揮手：“斟茶。”
“靠，死瞎子！這麼燙是想要燙死我?！”
“哪裡哪裡，天氣寒冷，六王爺體質孱弱，正應該喝熱茶才對身體好。”
六王爺心想，聽你放屁！
就在兩人爭執的瞬間，擂臺上進行的比武發生了變化！
將法杖逼到秦九面前的臨空法師似乎並不是為了留情面點到為止才停了下來，他是根本就動不了！
“秦九是什麼時候下手的？”
“這怎麼可能！”
青羽派的獨門絕學是將內力運於指尖或是武器中，是將暗器和穴道結合，說白了也是點穴的一種，但點穴這種功夫對於內力深厚的人來說很難起到作用，運功便能衝破靜脈上的阻礙。
可顯然，臨空法師並沒有衝破。
“得罪了。”
秦九從臨空法師身邊走過，也沒人看見他怎麼出手，包括臨空法師自己都沒見到他把什麼東西打到了自己身上。
穴道就這樣解開了。
他閒庭信步往回走，看臺鴉雀無聲，只有風聲呼嘯而過，吹得人雙眼迷離，卻吹不動他的衣袂。
六王爺啃著冬日裡的天然凍西瓜，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沒看懂。
“他練成了。”
六王爺還是沒說話，只是覺得這雪峰頂上的風真是嚇人，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他將蜷縮在袖口裡的手指微微伸出來一截，瞬間凍得沒了知覺，趕緊縮回去，抱緊他的小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