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兄長,你夠了。”
“兄長,你別唸了。”
要說肖辰是醉了,但是醉的人卻不只有他一人,白修仁已經崩潰了,紫苑他們一走,白修緣就徹底原形畢露,他原本是按照紫苑的意思前往鬼市,然而白修緣卻醉意大發,逮著路邊上的幾隻小鬼,不願意走,不斷的衝著他們唸經。
能將鬼念出口吐白沫,可見他多有本事,簡直就像是念緊箍咒一樣,白修仁已經有了要撞牆的衝動了。
“死無則妄生,生無則妄死,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一切煩惱業障本來空寂,一切因果皆如夢幻,無三界可出,無菩提可求。人與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虛曠,絕思絕慮。”
他的每一字,都能使這幾隻鬼抽搐著,問蒼天饒過誰,做鬼都不放過,白修仁喊道:“兄長,咱們走吧,他們都死了,給他們一些做鬼的勇氣吧。”
…………
“唔唔唔……”
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說今晚不應該主角是我才對?人呢?鬼呢?呆瓜還留在現場,鬼都沒有興趣要吃他了,連要過來救自己的人,貓都沒有救下,既徹底給被無視了,真是想哭哭不出,想喊,喊不了。
“啪”窗戶輕輕開出了一個小縫隙,白修仁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雙一邊黑一邊紅的眼眸子出現在縫隙裡,白修仁愣住了,那雙眼睛不斷的眨巴眨巴著,一向風度翩翩的白修仁,一向偏愛自己的形象,然而此時的他頭髮蓬亂,一臉生無可戀,好像遭遇了這個人世間最殘酷的苦刑一樣。
隔壁各累馬聲,雞聲,驢聲,到處亂竄,那雙眼睛轉悠了一下,便投到了床上正在盤禪而坐著的白修緣,嘴裡不斷吐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經文,那雙眼睛好像給僵硬住了,轉動不起來了,少頃,那雙眼睛消失了,只聽見一聲響聲,白修緣愕然,跑到窗前,開啟,喊道:“小……”
瞬間雙手捂住了嘴巴,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白修緣,他依然在一本正經的念著經文,心一下子給停了一拍,又立馬轉過臉往下愁,只見紫苑趴在地上,抖擻著腿腳,著實摔得夠疼,真是,沒事幹嘛要爬窗戶,實在讓人費解。
紫苑與白修仁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白修仁道:“肖辰那裡解決了?”
“嗯”紫苑怎麼想怎麼心虛,摸了摸耳垂,道:“小哥,接下來要做什麼?”
兄妹兩各自心懷鬼胎,兩個人計劃著要將肖辰和白修緣灌醉,雖然酒局中間略有插曲,但是怎麼說結局都是盡人意的。
白修仁道:“你這留在鬼界,就真為這事了?”
紫苑道:“反正不管怎麼說,得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她伸出了手,白修仁不明白,紫苑摸了摸耳垂,難為的道:“小哥不記得我們的約定了。”
他們兩個的約定,只有一個,白修仁道:“小苑來之前,莫非喝了酒?”
紫苑弱弱的道:“沒有,小哥,我想要它。”
手一直都在舉著,白修仁手中白光一閃,化出了一面鏡子,鏡子為紅色,猶如紅日,明豔精透,這就是銘鏡了,白修仁有些猶豫,似給又不給。
“小哥。”
看著紫苑,她好像真的很需要它,可,白修緣道:“我還不能給你。”
他又收了回去。
“不是,小哥……”紫苑看著有些著急。
白修仁雙手抓著她的雙肩,道:“小苑,這或許對你好。”
說得輕巧,這是天下最可笑,最敷衍的話了。
“算了。”紫苑輕輕的抱住他,道:“回去聽你的經去吧。”
這樣有什麼意思呢,紫苑不想搭理他,這大費周章的,吊人胃口,鬆開手,轉身走了。
“……”
肖辰醒過來之後,既坐在床上不下床了,因為醒來後,他發現一個特別了不得的大事,身上的衣服沒有了,紫苑坐在遠處,滿臉笑意的盯著他看。
“苑兒,我這是……”和上次醉酒相比,他依然是酒醒不記事。
紫苑一手支著額,輕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道:“二哥,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呢?”
“……”看似平靜的面容,實則慌亂無比。
實在是怪異,之前巴不得要把自己給吃了的趨勢,這樣誘導的方式,既然會把氣氛給壓低了,紫苑收起了笑臉,端起了臉盆,她早早就為他備好了備洗的用物,端著走到他身旁,心覺得,原來他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
“二哥酒量這麼差,要是被外人知曉,這該如何是好呢。”她實在是沒勇氣去戲弄清醒了的肖辰。
肖辰道:“差也只差給苑兒看。”
正如他所說,只有她一人在的時候,他才能將醉意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