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長棍揮出,柳清風嗷的一聲,整個身體向後飛去,在牆上撞出一個大窟窿,直接到了院子裡。
我心中大為後悔,這一棍力道有點大了。只見柳清風面色蒼白,眼神渙散,口中鮮血直流,望著薛魚兒說了句,我對不起你。腦袋一歪,口吐白沫,氣息全無。
薛魚兒見狀,大驚失色,連跑到柳清風面前,伸手探了下鼻息,衝我道,三觀哥,你殺了柳清風!
我聳了聳肩,說誰讓他欺負你,這種花心敗類,死不足惜。
薛魚兒抱著柳清風哇的大哭起來,那嗓門,哭醒了幾戶人家,紛紛出來觀瞧,見到薛魚兒和柳清風,指指點點。
有好心人道,趕緊去找大夫啊。
另有人說找什麼大夫,你沒看已死透了嘛,一個小姑娘家聽不容易的,大家都來幫忙。
薛魚兒伏在柳清風身上,哭道:柳大哥,你不能死啊。我方才不過是生你氣啊,你若死了,我怎麼活啊!
只聽柳清風雙手樓主薛魚兒,悠然道,那我就不死了。薛魚兒哇的一聲,說你怎麼又活了?
圍觀眾人紛紛喊道,詐屍了!幾息之間,跑的乾乾淨淨。
柳清風說在黃泉路上走一半,聽到小魚兒喊我,我跟黑白無常兩位大哥打了個招呼,順手溜了出來。
小魚兒破涕為笑,說你嚇死我了,三觀哥剛才出手太重了。柳清風哼哼望了我兩眼,口中嘟囔著,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雙倍奉還。
小魚兒問,你說什麼?柳清風連說沒什麼,雙倍月票而已。小魚兒半知半解,不明所以。
我指了指後牆上這個窟窿,這一拳,直接在牆上開了個洞,說你倆先別摟摟抱抱了,先看看我這裡怎麼辦。
柳清風說挺好的,通風。我上前道,估計明天房東要找上門來,這事兒你得負責賠償。
柳清風說憑什麼,明明是你打的我。我說是我打你,但是撞爛牆的是你,你要逼我把明月的事情告訴小魚兒嘛。柳清風這才閉嘴。
在旁邊一家客棧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房東大媽就找上門來。一見面,就開始喋喋不休,我這老宅子是中過進士的,風水好,養人,本以為租給你,圖個省心,你這才回來一天,就捅了個大窟窿,按這個速度,過兩個月,這房子不成了蜂窩煤了。
我心中煩躁,但這事兒錯在我們,跟柳清風道,你看著辦吧。
柳清風諂笑道,大娘。
房東呸了一聲,誰是大娘。
柳清風遭了嗆,改口道,小姐。
房東大罵道,你才是小姐,你全家人都是小姐。柳清風說我是男的啊。對,你就是男小姐。
要知道這種京城大媽,嘴皮子功夫氣死畫眉、不讓百靈,凡事沒理兒都能挺三分,何況這事兒她佔了理。
柳清風遭到搶白,自知不是對手,說您看怎麼辦才好。
房東冷著臉道,怎麼辦?這事兒我說了不算,還是你說了算吧。我這房子,祖傳八代,代代有功名。要說啊,先從第一代說起……
柳清風伸手遞過五兩銀票。
房東接過來,揣進懷裡,仍喋喋不休,雖然說修這個牆皮,花不了幾個錢,但這牆上的土,可是百年老土,放在潘家園,那可是古董級的絕品,不是隨便弄點泥糊上就算的。你在看,南牆這裡還有個破洞。
我說那個破洞可與我們無關,我都半年多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