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壯聽聞傳話,哭喪道,陰天大老爺!
放肆!
哦,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小民做主啊!可憐我那三姨太翠花啊,那晚跟我鬧彆扭,離家出走,說要回孃家,誰知一去就是陰陽兩隔啊!
可憐我的翠花啊,我劉家八代單傳,還不容易有了身孕,懷了我爹的,哦不,懷了我的孩子……
一激動差點說禿嚕了。
伍知縣打斷道,行了,我知道了。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吳德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站出來道,大人,我覺得此案有蹊蹺,我表弟吳德根本不認識那翠花,哪裡來的作案動機?
伍知縣道,什麼凍雞?現在天這麼暖和,找凍雞幹嘛?師爺小聲給伍知縣解釋動機的意思。
哦,動機啊,劉大壯,你來說說動機是什麼?
劉大壯道,翠花跟我說,吳德平日裡就勾搭她,還給她寫了情詩。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白紙,遞了上去。
伍知縣讓人把情詩交給吳德,行啊小子,還正大光明的勾搭別人老婆?來,你給大家念念。
吳德說不可能啊!
你還沒看寫什麼,就說不可能,給我重打二十!又是一頓皮肉之苦,好在我託宋秋風用五兩銀子跟那些衙役打過招呼,那些衙役常年訓練有素,板子掄的虎虎生風,落下去打在肉上沒那麼疼。
大丈夫敢作敢當,你讀來讓大家聽聽!
李得雲拿過情詩,一字一句念道:老婆老婆我愛你,就老虎愛大米,小心翼翼伺候你,等你慢慢變大米,
愛你想你吃掉你,我再開始種大米!
吳德哭著道,大人明鑑,小的不識字啊!
劉大壯道,那你也有可能是託人寫的。
伍知縣:對啊,你找人代寫的!招不招?不招?來人,再打四十!
幾個衙役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四十大板下去,吳德暈了過去。
師爺吹乾了堂簿,慢吞吞說,此案人證、物證確鑿,下面結案。
我說不行,案子不審不明,理不說不清,我們有人證。
傳人證!
衙役把更夫李阿滿帶了過來,我說阿滿叔,你來說說那夜情況。
李阿滿說,那夜三更天,我在城內打更,看到一輛馬車從劉府出來,上面還有一個黑袋子,下面滴著血。
伍知縣皺眉,沒想到我們還能找到人證,望了劉半城一眼。劉半城走到李阿滿面前說道,更夫,聽說你眼神不好,還有夜盲症,是也不是?
李阿滿說我眼神好著嘞,八百里外的蚊子我都分得清公母。劉半城伸手遞過去一百兩銀票,你再想想?
李阿滿接過銀票,撓了撓頭,是啊,那天我喝多了,好像是忘了打更了。
我說阿滿叔,作偽證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
李阿滿猶豫了下,劉半城又遞過一百兩銀票,低聲道,銀票也能轟。李阿滿斬釘截鐵道,我那天喝多了,沒打更!
大人,你不管啊?
伍知縣假裝沒看到,管什麼啊?沒異議了吧?師爺,結案!
慢著!有件事我忘了說,吳德打小就暈血啊,別說殺人,平日裡路過染坊看到大紅顏色都暈倒,怎麼可能殺人呢?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