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血緣關係,摒棄七情六慾,剔除失敗無用者,是每一位梁家人,在實驗室學到的第一堂課。
弱肉強食,存活手段殘忍且骯髒。
梁燮冷笑連連......
十年前,他是眾多梁家子弟的勝利者,踩著有血緣關係的骸骨,咬牙登上如今的高度。
十年後,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想踩著他往上爬。
呵,他費盡心機走到現在這一步,怎麼容許有這樣的差錯。
誰敢擋他的路,等於自斷生路!
梁燮垂眼看著碾碎了的菸頭,不甚滿意抽回手,用打火機重新點燃一根香菸。
夾著那隻香菸,剛剛燃起的星星火光,湊向菸灰缸裡的碾碎的菸頭,菸頭頃刻之間點燃,驟然化為灰燼。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把煙叼回嘴裡。
享受了半支菸,司機猶豫了瞬問道,“可是那個人......”
那個人,正是當初的梁爺。
沒有人可以捕獲權傾巖德斯的狼頭梁爺,可半年前第一場雪的夜晚,梁爺為了江長雪,心甘情願被捕,以得到江長雪秘密為要求。
沒想到三個月的時間,梁爺就把實驗室防禦系統攻破了,從此把實驗室當做隨時回來的消遣場所,來興致了就走一遭,覺得不滿意幾分鐘就可以逃走。
極少數的人知道梁爺每個月只回來一次,來一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江長雪的秘密。
最近兩個月沒有見到梁爺了,難道從別的路子裡,搞到江長雪的秘密了?
不可能!
寶藏還有關於暗號,只有梁爺和幾個京都家主們知道。
梁燮眸子黑沉,瞳眸溢滿深深的冷意,“他不會出現了!不止現在,以後都不會有狼頭梁爺了。”
司機心中大駭,臉上難掩驚訝。
梁爺勾起嘴角,心情好也不介意多解釋一二。
從一開始他沒想過實驗室可以困住梁爺,不過用了溫水煮青蛙的道理而已,“松下惠子是實驗狂魔,她不會容許這種體記憶體在不確定因素的人,滿世界亂竄。”
司機手腳血液倒抽,松下惠子可是黑科的頭目啊!手底下的血,比國際上的頭號僱傭兵還多。一次實驗可以犧牲掉的數字,堪比一次小屠殺。
“梁爺,萬一神姑部......”
梁燮嘴裡的煙咔吧被咬斷,若無其事垂眼,任由點燃了的香菸往下掉,好像要被燒到的不是自己。
若不是司機眼疾手快,在最後一秒用手接住,菸頭差點燒到衣服。司機沒有管手上的燙傷,噗通跪倒在地,“梁爺,我,是我犯了界,我去令罰。”
“嗯。”
梁爺輕輕嗯了一聲,把嘴裡的菸頭吐了出來。
直到整個屋子只有自己......
啪嗒......
嘭.......
接連起伏的巨大聲響,震懾到看守在門外的黑衣人們,這些黑衣人縮了縮頭,守在門口的身體越發挺直了。
梁燮宛如發狂的豹子,腳毫不猶豫踹向茶几,掀翻躺椅。他粗喘著氣,手插在腰側,來回在屋子裡走動幾步。
“神姑部!”
“梁爺!”他這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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