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野狗叼著個發臭的噁心玩意兒撞門,難保以後會故伎重施。放心,麻吉吃了這麼多年的白飯,能派上用場的時候不知道多高興呢。”
江長雪吐了刷牙漱口水,忽而輕輕一笑,“你決定就好。”
“嗯。”
滿意她這句話,簡先生立刻獻上溫柔的早安吻。
“吃早餐,有麥片和藍莓,對眼睛好。”
“嗯。”
安笑笑一路逃回貧民房。
此時的她頭髮溼潤一片,不知道是清晨的露珠打溼了頭髮,又或者是被嚇得冷汗打溼了頭髮。
額角溢位細密汗珠,一張臉發紅發白。
臉上表情很難看,眉毛高高豎起,嘴唇上一排齊嶄嶄的齒痕。
太陽穴的青筋,像是一顆枯萎的水中樹根般錯中盤旋。
扭曲的五官,上氣不接下氣喘息,下一瞬彷彿要暈倒在地,可怖感油然而生。
限量版嫩粉色嶄新的裙子,沾染了很多汙漬。
工裝上衣的一派精緻珍珠紐扣,不知什麼時候丟掉了一顆。
高跟鞋不用說,在半路上用作武器扔出去了。
走得急,慌不擇路的,襪子丟了一隻。保養嬌嫩的腳丫子失去保護,佈滿灰塵不說,腳底板還流了血。
跟來時心情不同,每當想到那籃子親自做的面窩,安笑笑肺腑像是被鋼針紮了般疼痛難忍。
身體的疼,哪抵得上心裡的疼。
失落,氣急,還有憤怒......
安笑笑委屈咬著唇,心裡不止一遍遍暗罵那個男人的無恥。
她要把現在承受的委屈,千倍,百倍,加註在他身上。
“啊!”
臨到貧民房門口,安笑笑心裡鬱氣難忍,用全身力氣尖銳叫喊出來,這才0輕一腳,淺一腳往家門口走。
“回來了。”
安笑笑聽到這句話抬頭,尷尬羞憤齊齊卷在心裡,恨不得現在找個地縫鑽進去。
從做節目開始郝一勳就覺得她嬌生慣養,是個拖累人的麻煩女生。
自從換了導演可以租攤位做生意,她立刻發揮優勢,佔據絕對的創業機會。
花心事掙錢是為了什麼,不爭饅頭爭口氣。
挽回觀眾形象是一回事,能把郝一勳踩在腳底下又是另外一回事。
誰都不知道每當郝一勳去刷碗擦桌子,她心情如何美妙。
現在倒好,最狼狽悲慘的形象被郝一勳看到了。
“你怎麼在這裡。”口氣很衝,似在呵斥。
“我怎麼在這裡?”
郝一勳不怒反笑,“大清早噗噗騰騰擾人清夢,你覺得我是聾子嗎?”
“你!”
不管是他現在的動態,還是臉上的表情,都在刺激安笑笑。
是的,郝一勳搬了個小板凳,依靠在朽木門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草,裝作一副很悠閒的模樣。
曾經他臉上的笑容是耍帥,是客氣禮貌。
現在嘴角上揚的弧度,分明是輕視和嘲笑。
“我怎麼?”
郝一勳站起來,抖了抖剛換上半新半舊的休閒褲,心裡生出無窮盡的慶幸。
慶幸把清晨第一套,明眼就能看出來特意裝扮過的騷包裝備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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