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一個字,他乖巧停下來。
女傭們瞪大了眼,冰冷冰的面具破裂。
在椰島,最多的就是野獸,最難纏的屬狼。
窮追不捨,睚眥必報,還很會折騰人,被逮住不是半殘,便是生生失血過多,被咬死,每次遇到狼群,她們都很煩躁,打不過,只能逃。
“......”這還是她們遇到的狼科動物嗎?
簡先生用腦袋輕輕推她的腿,示意她躺回床上。
被推了一個大跟頭,栽倒在被子裡的江長雪,呈懵逼狀態。
剛剛,小腹是被一隻狼頭拱了吧?
“嗚嗚!”兇殘的眼神,威脅性齜牙。
是讓她上床休息?
江長雪試探性掀開被子,獲得一枚滿意小眼神,笑了。
躺到床上,她拍了拍另一側。
狼崽傲嬌打了個噴嚏,昂著腦袋,邁著優雅的步伐,矜貴前肢彎曲,勉為其難趴到她拍的位置。
被子一裹,她下達命令,“出去!”
莫名的,一頭霧水,隱隱悲苦的女傭走了,臨走時處理碎片,換個新的地毯,又把床柱上的花瓶拿走,才帶上了門。
有麻吉在的空間,少了絲壓抑。
江長雪把腦袋埋藏在麻吉的毛髮裡,蹭了蹭,柔軟的觸感,不被窺視的角度,讓她不願意起來了。
簡先生眯了眯眼,前肢僵硬了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下。
於是出現這麼一幕。
遠遠望去,像是銀白雪狼霸道攬住懷裡的少女,哄著少女入睡般。
瘦弱絕美的少女,找到倚靠般,蜷縮身體,腦袋埋在毛茸茸的一片潔白之內。
通體銀白,孑然間高貴孤傲的狼,漫不經心的幽幽瞳眸,飛快掠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繾綣奢靡,執念纏綿悱惻。
江長雪這一覺睡的很舒服,很沉。
沒有做夢,一覺醒來氣血翻湧,手腳有了絲溫熱。
“麻吉。”低低的叫完,她又把腦袋埋藏在柔軟的毛髮裡。
他睨視,要是會說話,一定指著亂折騰,瞎撒嬌的少女,鄙夷她這點出息。
在麻吉上下起伏的肚皮歇了很久,她抬眸,玻璃窗外天色漸暗,燈光打在前院花草上,皎潔的白,昏黃的瓣,深綠色的葉子。
再好看的景色,也有膩歪的一天。
恰好,她從第二眼見到前院,膩歪的想吐,就像是見到這些花朵的主人般,噁心,想吐。
“想沒想家?”
簡先生怔怔然。
“我想了,想家裡的廚子,床,還有每晚的養生湯。”
他再次愣了愣,這些她不是不喜歡嗎?
每當飯後總得發一頓牢騷,折騰點么蛾子,才肯勉強入口。
“還有水果......”那張沒有血色的唇瓣,嘟囔出一大堆的食物。
簡先生眼神緩和,心道,原來寶貝兒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得到自由,受點苦怕什麼。”
“......”他收回上一句話,這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最好再也不要見到簡先生,看見就煩。”
不只是個白眼狼,還是個集忘恩負義於一體的白眼狼!
自由?呵,簡先生心底冷笑。
以前,現在,未來,乃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要想。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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