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一時是一時，實在不行，她也得找個活路，可不能在陰溝子裡翻了船。
陳嫂不悅陰霾著張臉，顯然戳到痛處了。
“而且。”她欲言又止。
“你身手很好，應該是練家子，哪種路，都比現在要好啊。”
不是每個人都能號召百來號殺手，就是她，也得掂量掂量口袋裡的錢。
陳嫂穿著打扮，眼神，跟周圍殺手神相似。
江長雪做了個大膽的猜想，“殺手，秘書，總歸比管家舒服的多。”
也許多年沒有吐露過心聲，在她面前，反而放鬆下來，陷入回憶中，“是啊，殺手，秘書，哪個逗比管家高貴，它耗費了我的青春。”
下一句話將淡淡憂愁擊碎。
“可我不後悔！”
當年做錯了事，一時心軟釀成大錯，好在也，沒有追究，只是把她趕出組織。
二月後，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迫於無奈做了王氏集團的秘書，沒到一月就被安排住下去，忍氣吞聲。
“江小姐，對不起，為了他，我必須殺了你。”
為了‘他’？
江長雪愣住，幽幽問道，“陳嫂，我們無冤無仇，非要殺了我嗎？”
陳嫂冷若冰霜，不加考慮堅定說，“是，你必須死！”
任憑誰被無緣無故追殺，也會慪火吧。
江長雪一拍桌子，啪的一聲。
“陳嫂，難道因為王珈升？”
江長雪目光緊跟，捕捉到一股無法理解的厭惡，很深，似刻在骨子裡的厭惡。
厭惡王珈升，還自甘下賤做女傭？
她那舅母是個狠辣的，光憑陳嫂樣貌，保不定吃多少啞巴虧。
這種環境，還願意待下去，在王珈升徹底遭殃的時候，不離不棄，召集這些殺手，打擊報復她？怎麼想的，犯賤吧。
江長雪眉間無端鄙夷起來，控制不住的那種。
人若犯賤必死無疑，誰還有義務攔著呢。
可能是壓抑太久，陳嫂被這種眼神刺激到，冷喝，“他王珈升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眨眨眼，為了他，他也配！”說完啐了口。
“......”隨影隨行，不離不棄的心腹女管家，說王珈升不配？
瞧這話說的，嘖嘖。
原來沉重自持的陳嫂，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
江長雪還有閒情歪歪一下，“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單獨和你說話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沒招惹你，憑什麼搞這陣仗殺我。”
“要是為錢，開個價。”這是有史以來，吃的最窩囊的飯，沒有之一，下次出門一定翻黃曆。
陳嫂瞥了眼掛在牆上的表，不耐煩說，“錢我有。”
“我只要你死。”
“要我親自幫忙嗎。”
一步步上前，在餐桌兩米遠站定。
一副你自己吃，還是我給你灌進去的模樣。
江長雪歪著腦袋，拿起筷子，爽快說，“我不是廢人，我自己吃，哎呀！”象牙白筷子跌落在地面。
陳嫂心裡一鬆，總算沒白得罪也。
耳邊突然傳來驚呼聲，下意識尋找聲音來源。
視線一轉，映入眼簾一雙象牙白筷子掉在都上，滾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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