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封時眼皮抬了下,看她一眼,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沈碧瓊說道,她往外走時,腿撞到桌角,一聲不敢吭便離去。
曹封時站在窗外,看著她離去身影,久久沒能回神。
直到她坐進車內,那輛黑色賓士消失在雨夜中,他收回視線,彷彿不曾看什麼似的,端起杯紅酒飲盡,咳嗽便不止。
“咳咳。”曹封時不斷咳嗽著,保鏢從外急著跑進來,見狀扶著他說:“時少,您怎麼喝酒了?”
他沒作聲,被保鏢扶著回房,靠坐在那沉默不語。
而此刻,沈碧瓊坐進車後座,看著老醫問:“怎樣?”
老醫沉默,似乎在醞釀著什麼詞。
“老醫,怎樣?他到底怎樣?”沈碧瓊低聲問道,曾經泰山崩於前也毫不動,如今卻急躁得很久。
老醫摘下手套,坐在那許久。
半晌才說;“夫人,他是。”
“轟隆”這時,天際應景般,傳來聲轟隆的聲音,驚得沈碧瓊一跳,整個人失神的喃喃低語說:“怎麼會這樣?”
她兩眼無神,看著不遠處有棵樹被劈開倒下。
回到住宅那,沈碧瓊沒撐傘,獨自一人淋著雨往回走,卻看到賀蘭槿提著個盒子站在門外。
“大伯孃,你怎麼?”賀蘭槿問道。
沈碧瓊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她,緊緊摟著說:“阿槿。”
“出什麼事了嗎?”她低聲問道,聲音很輕深怕會驚到沈碧瓊似的,這種神情她是見了曹封時才會有的。
賀蘭槿沉默許久,替她擦著頭髮問:“去見曹封時了?”
“嗯。”沈碧瓊應聲,一把拉著賀蘭槿的手臂,深深看著她,說:“阿槿都長這麼大了,你小的時候,我看著你...就覺得阿槿一定會長大的。”
賀蘭槿聽著,覺得她說這話有些莫名,便問:“為什麼這樣說?”
“你那時很小,身體不好,都說你活不過23歲,說你和賀蘭家的風水相沖。”沈碧瓊說道,揉搓著她的頭髮,說:“一眨眼你都這麼大了。”
她嘴唇動了動,欲要問,卻沒問。
替沈碧瓊換了衣服,擦乾頭髮,說:“你睡吧,我守著哪都不去。”
不知是身心疲倦還是怎麼回事,沈碧瓊躺下便做了噩夢,嘴裡喃喃喊著說:“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
“阿槿。”她一把抓住賀蘭槿,低聲呢喃著句話,賀蘭槿聽得清晰,臉色越發不好。
直到沈碧瓊睡得踏實,她輕步離開,轉身要走時。
視線定格在隔壁房,想到上次曹封時從那出來,便.....
“我大伯孃睡眠不好,你去買點新鮮牛奶回來,我給她煮點安神的東西。”賀蘭槿說道,刻意支開保鏢。
保鏢沒多想,便應聲離去。
聽到車離去的聲音,賀蘭槿推開隔壁的門,走進去看著大哥的房間,視線落在抽屜那,伸手開啟。
發現落鎖了,越是這樣,越勾起她的好奇。
賀蘭槿用力一扯,鎖脫落,將抽屜開啟。
映入眼瞼的是張合影,她伸手拿起,指尖抖了下,相框從手上掉落,“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