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榷等人殺了王允,得了官爵之餘,還差人將王允宗族老幼盡行殺害。除了被呂布帶走的王允小兒子王定,王允一家算是被斬盡殺絕了。
這還不算,李榷等人又把王允一系的官員及他們認為不對盤不對路的人都大肆誅連清洗了一遍。從朝堂到軍隊,從各個府衙到長安民眾,都砍了不少人。
從西涼軍發兵長安之日算起,到李榷等人入長安掌控整個長安這幾個月,死傷人數達百萬之巨。真正死亡於戰場上的,不過十幾萬左右,太多是無辜的人們。
對於已經離開長安的呂布,李榷等人卻選擇性地將其遺忘。實在是因為呂布本身的武力太過於強橫,其麾下的幷州軍也不弱。可以說只要呂布不率兵來搔擾,李榷等人就不會去找呂布的麻煩。嗯,拳頭夠大夠犀利才是硬道理。
倒是在長安城陷落當夜被逼率兵退出長安城,一直駐兵於城外的朱儁,李榷等人對他的處理出人意料。不僅沒有問罪問責,反而讓朱儁入朝封為太僕,同領朝政。
這當然是李榷等人為了提高人望,在賈詡建議下這麼對待朱儁的。有獻帝劉協的旨意,朱儁只有放下兵權,只有妥協,只有按李榷等人之意入朝為官一途可選。
李榷等人在解決了長安之亂留下的一系列問題後,算是掌控了朝廷大權。其後少不了遣心腹侍於獻帝劉協左右,獻帝舉動盡在掌握中。朝廷官員的升降也由李榷等人而定,獻帝劉協就徹底成了擺設。
與此同時,李榷等人還下令尋獲董卓屍身,最後只獲得一些零碎皮骨。李榷等人只好以香木雕董卓其形,灑上零碎皮骨,安湊之後,大設祭祀,用王者衣冠棺槨,選擇吉日葬於郿塢。
臨葬當日,天降暴雨,電閃雷鳴,地面水漲數尺。這還事小,一聲霹靂震開董卓其棺,連香木雕成的屍身也被震出棺外。
李榷等人不得已,只好等天氣晴朗再葬。不料第二天依是大雨滂沱。李榷等人反覆擇了三個吉日,皆是如此,連好不容易尋獲的一些零碎皮骨都被雷火燒沒了。
天之怒卓,可謂甚矣!以致李榷等人也心有慼慼然,埋葬董卓之事不了了之。其棺一直置於郿塢暗室,後不知所蹤。
……
不說進入長安之後禍亂長安的李,郭等人,且說率部離開長安,出得函谷關的呂布。
“何去何從?”回首看了眼函谷雄關,呂布滿是茫然。不知接下來該去向何處?
“奉先,看什麼呢?”騎著馬有點頹廢的陳宮,有氣無力嘆道:“此次離開長安,不知何時才會再來。”
“公臺,我悔不聽君言呀!”呂布有如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俊臉微紅地說:“如果當日請旨戍邊,今日就不必如此狼狽。天下雖大,我覺有一種無容身之地之感。”
陳宮在誅除董卓,西涼軍撒出長安退守涼州時,就建議呂布請旨戍邊。呂布當時猶豫了,一拖就拖到了今天。如今就算呂布有心回幷州,也不是想去就可以去的。
從長安到幷州,中間還有個手握數十萬兵甲的袁紹。袁紹不答應,呂布是過不去的。袁紹會讓呂布過去嗎?這是個問題。想當年呂布在虎牢關可是和袁紹大打出手,其間袁紹的叔父袁隈一家因此而雞犬不留,這仇大得去了。
“此一時彼一時,這不能怪你。”陳宮倒不以為意,顯得雲淡風清地說:“身處亂世,戍邊未必是最好的選擇。尤長安之亂後,天下會更亂,將無一處淨土。”
“公臺的意思是?”呂布表示聽不懂,對陳宮前言不搭後語,甚至連主意都變化不斷,真的是一臉懵逼狀。
“哦!也怪我態度不堅決,並沒力勸你。”陳宮笑了笑說:“既然目前我們不可能去幷州,那麼就該考慮去向何方。”
“過了函谷關就進入了袁紹的勢力範圍。如果我們不投效袁紹,那麼就可能與他兵戎相見。”陳宮對呂布和袁紹之間的恩怨情仇十分清楚。
“當年各為其主,袁公不會如此小器吧?”呂布不十分確定地說:“其叔父一家之死也與我沒什麼關係。就算容不下我,借道而過應該是可以的吧?”
“小器?”陳宮冷笑道:“別看袁紹表面似乎恢宏大氣,口裡常常冠冕堂皇,其實骨子裡刻薄得很,恩怨必報。一旦有機會,他不介意搞死任何人。韓馥可是他袁家的人,讓給他袁紹冀州,最後結果如何?奉先你認為他袁紹會容得下你或讓你從容而過?”
呂布知道陳宮說得沒錯,袁紹對自己人都能下死手,何況是與他有舊仇宿怨的呂布,肯定是容不下呂布的。那怕表面上可容,心中也容不下。甚至可以預見的是,呂布投效袁紹,一旦剝奪了呂布的兵權,就是呂布的死期。
呂布想了想,為之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陳宮,吶吶半響道:“這個,公臺你拿個主意。”
“不過還好,如今袁紹四周都是強勁的對手,就算想為難我們,也不會是現在,更不會明刀明槍。”陳宮胸有成竹地說:“最多會利用我們對付劉備等人。只要操作得當,這何嘗不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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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臺,你能說直白點麼?”呂布聽得雲山霧繞,十分直接了斷地說:“你就告訴我該如何應對袁紹,又該做些什麼就好了。我都聽你的!”
“呃!”這下輪到陳宮發愣了,陳宮將頭差不多埋進了馬髦中,死勁摩擦了幾下,才抬起頭說:“袁紹佔據洛陽和大半個冀州,周邊敵人有青州的劉備,幽州的公孫瓚,兗州的曹操,主要是青州的劉備。有這麼勢力相若的對手,他袁紹暫時就不會對我們動手。兩敗俱傷或勞筋動骨都不是現在袁紹所能承受的,但是要讓他輕易答應我們借道,讓我們從容過去也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們就只有二個選擇,或者說二種可能。其一是我們投靠袁紹,從此奉先你只是一將。其二是我們與袁紹合作,幫助袁紹打劉備等人。”陳宮這次倒直白地說:“奉先你自己選擇,為將為刀,我都無條件支援你。”
“其一不可取,一旦我麾下兵馬被分化,我還不是板上之肉,任他袁紹揉捏。其二也不好,劉備等人,尤其是劉備不好對付。到時損兵折將可都是我的。”呂布說到這,聲音有點小地說:“公臺,若袁紹不許我們過境,我們殺過去可以麼?”
“不可以!”陳宮肯定地說:“我們從長安撤出已是疲憊之師,所帶糧草也不足,沒可能殺出一條血路。所以我們必須與袁紹虛與委蛇再謀出路。”
“又要虛與委蛇?”呂布扯了扯嘴角說:“公臺你是知道的,這個我真不擅長,讓我淋漓盡致打一仗還差不多。”
“好吧,你就去投靠袁紹或與劉備打生打死吧!”陳宮沒好氣地說:“我們也不一定要與劉備真打,劉備也不會真想和我們打。說不定我們的出路就在劉備身上。”
呂布自然不知道陳宮與劉備有三年之約,只以為陳宮和劉備之間有他想象不到的交情。這交情大到可以為幷州軍謀條出路。其實也沒錯,陳宮與劉備也算是有交情。
“別呀!我努力做好還不行嗎?”呂布有點撒嬌一樣對陳宮說:“一切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陳宮見呂布如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心中也是悲喜交加,更多的哭笑不得的無奈,連語氣也軟了許多地說:“一切有我呢,到時隨機應變就行。原則只有一個,緊握這五萬兵馬。有這五萬兵馬,我們才有主動權,才有迴旋的餘地。”
“明白!”呂布點點頭,率大軍向洛陽方向前進,時斜陽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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