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村民們都很忙,見到王玉萍也就匆匆的問候了一聲,大部分也就是微笑了一下。每戶人家的門上,都掛上了鏡子,剪刀,篩網以及一塊紅布。讓外人一看就知道這個村子裡有人離世了。
趕到林家,陳小文已經在林奶奶的幫助下起床吃完飯,等著王玉萍了。
“走吧。”陳小文經過一晚上的休息,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還是病懨懨的。見到王玉萍來了,便伸手要握住王玉萍。
“好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王玉萍扶住陳小文,還往他身後看了一眼,過去拿起準備好的包。
“王老師,讓我也去吧。我是在放心不下小光啊。”在一旁無神的林奶奶懇求道,希望王玉萍也能帶著她出山。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好幾次被林聖光遇害的噩夢驚醒,原本年紀就大的林奶奶顯得更是憔悴。
“林奶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出山的路太顛簸了。早上我問過村長了,他說出去找林聖光的人還在努力的幫忙問呢,林奶奶,你可要先保護自己的身子啊。這件事我們跟你一樣著急。”
“可是。我。”林奶奶欲言又止,很想將心中的痛苦傾述出來,卻又突然說不出什麼。
“林奶奶,陳小文傷勢嚴重,我還是趕緊帶他去坐火車,免得耽擱延誤了車次。你放心,到時候我幫你去派出所問問有沒有新的情況。好不好,你一定要在家裡,不要亂跑。”
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沒有什麼用了,自己這個身子的確很不方便,執意出去的話,也真的是會給大家添麻煩,林奶奶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跑進自己的屋內,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王玉萍“這是我唯一儲存的林聖光的照片,到時候你給警察看一看,一定要拜託他們幫我找回我的小光啊。”
“放心吧。我會的。”王玉萍看了看照片上笑的燦爛無比的林聖光,小心翼翼的將其給收到了口袋裡,溫和的對林奶奶說著,讓她放鬆些,自己扶著陳小文走了出去。
三步一回頭,林奶奶就是緊緊的跟在後面,知道她捨不得,王玉萍心中都明白,沒有讓林奶奶不要跟著自己。等出了村口,再回頭看林奶奶,她已經自覺地站在了村口不再往外踏一步,只是扶著一旁的木棍,悲涼的看著離去的身影,自己已經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林奶奶一直沒有睡著。我忍痛起來想要去跟林奶奶說說話,卻不小心聽到了一些。像他們這樣的老人,通常都會提前準備好一副棺材,林奶奶房間就有一副,只是她用床單蓋著,看不出來。林奶奶說,林聖光要是出事,她就絕對不活了。還說,要不要考慮準備個小棺材。”陳小文也看到林奶奶的樣子了,心中無比惋惜。
“我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提前準備棺材的。不過,能理解。我會盡自己的努力去尋找林聖光的。你就回去好好的看病。知道沒。”王玉萍楞了一下,隨後也想明白了,在一些地方,的確會有老人提前準備棺材的事情。但是再怎麼樣,現在陳小文的腦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王玉萍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怕陳小文腦子受傷,做電三輪會不舒服,便是脫下外套,給陳小文墊著坐。還特意準備了個塑膠袋,怕陳小文會暈車什麼的。還好,陳小文一切正常,跟預計的時間一樣,來到了火車站,王玉萍讓陳小文好好等著,自己去售票廳買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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