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想呢。上學呀，是你必須要經歷的，這可是你的權利。沒有人可以逼迫你放棄學習。”王玉萍想要勸說陳立，這九年義務教育的義務到底是什麼意思，好讓他安心學習。
“可是村裡那麼多人沒有讀過書。家裡有困難，媽媽幹不了活了。”陳立說著，就想起了自己的家，家裡芝麻大事都要開始往自己身上擔著了“我是大哥，我不能耽誤了弟弟妹妹。媽媽說，等她生了弟弟或者妹妹之後，就不要再讀書了。供不起了。”
“你媽媽是說不給你交學費了是嗎？”
陳立搖搖頭“不讓我讀書，讓我幹活。讓弟弟妹妹讀書。我很想讀書。”
“老師知道了。這樣好不好，老師這邊呢，幫你把學費交上，欠費也不算了，你就當做免費讀書，你媽媽應該會同意的吧。”
陳立沉默了一會，好久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小臉蛋上，焦慮，擔憂的神情混雜在一起，顯得特別成熟。
“你先回去說一說。好嗎？”王玉萍看陳立半天沒有說話，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讓他繼續吃飯，自己則站起來安慰李華去了。
目前相比之下，李華顯得更加可憐，哥哥的離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更致命的是，他的父母竟然都沒有回來看過他，似乎哥哥的死，早有預料。或許，這樣累贅的孩子，死了，還能減少些負擔。
來回的車票，夠自己打一天的工了，殘疾的大兒子沒了，也就沒了，小兒子身體健康，自己窮極一生，也要為小兒子打算。
但在讓人看來，這未免太過於殘酷。
好在李華的哥哥有村民的幫助，成功下葬了。
以後，那破敗的房子，再也不會穿傳出歡聲笑語了，不會再顯得擁擠，只會覺得空落落的，大到能塞下好多好多人。
安慰好李華，王玉萍的心也是沉重了好久，設身處地站在李華角度去體會，這種父母不在的痛苦，艱難，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身上，難受了！
好容易才將下午的課上完，王玉萍叮囑好孩子們注意安全，送他們走到村口，目送他們安全離去，才鬆了口氣回去。這一天，總算是要過去。
“王老師，送孩子放學回來啦？”林奶奶正好從屋子裡出來，將一些飯渣倒給院子裡的雞吃。
“嗯。林聖光呢？今天批改他的作業，發現好多錯誤的。這些都不難，基礎題，是不是昨天就顧著玩，沒有寫作業，晚上臨時趕的？”見到林奶奶。王玉萍禮貌的說了句。
“不知道呀，這孩子，不給我闖禍就好了。對了，王老師，你聽說了嗎？今天早上，葉亮家被寫上了血字，寫了什麼下地獄什麼的。”林奶奶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我估計，八成是那些人乾的。這事啊沒完呢。”
王玉萍自然明白了這血字是誰幹的。雖然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這麼明目張膽，都已經被村子裡下了警告，還敢大白天過來。
看來，葉亮牽扯上邪教的事情，還要鬧騰好一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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