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宛修在見到柳小姐的身手之後,回到自己的煙雨閣後一直來回渡步,她想不明,為什麼柳飄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而從沒在她跟前顯露過。
從一年前柳飄憶來到府上後,就一直弱弱喏喏,沒少被她欺負。
第一次見到柳飄憶的那個下午,她就嫉妒她為什麼比自己漂亮。
在府上僕婦帶飄憶到紫軒閣的路上時,宛修就攔住了她,在她面前昂首闊步,伶牙俐齒的要飄憶給她行禮。還表明她是府上唯一的小姐,而眼前的這人只能是侍婢。
僕婦們只有對宛修解釋說,大夫人說了,以後柳姑娘就是大小姐,而小姐你只是二小姐。
從那天起,宛修就對飄憶看什麼都不順眼。後來種種對飄憶的欺負,她都沒有作聲。
柳飄憶只是不想理她,也讓她欺負下,免得她心裡不平橫。畢竟張宛修真的是相府的唯一的千金小姐,而她自己只是個過客。
這些小打小鬧,柳飄憶都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傷到她什麼。
這次宛修將她推入水中,也只是看不慣家人都寵著她,心裡不平衡,只是想不到飄憶不會游泳,落入水中後就沉了。
宛修當時說不害怕也是假的,畢竟她也不想真的要殺了她。
宛修知道,在大夫人的心裡對她是恨之入骨了。
想到柳飄憶有這麼好的身手,自己這麼一直對付她,那她以後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張宛修氣急的握緊自己的拳頭,喏喏的自言道:“柳飄憶,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力氣可不是一般大,竟然能素手將狗給掐死。”
一旁的小銀恭恭敬敬的站著,不敢多語。
宛修掃了眼小銀,心情不悅的嗤道,“你真沒用,讓你想個辦法讓柳飄憶出錯,你就想到了這個法子,一隻狗又傷不了她。”
小銀輕聲道,“那可是二夫人的狗,狗死了,二夫人也沒一點反應,不應該找表小姐去理論麼?”
宛修沉眸疑慮,“也是,二孃怎麼也不出句聲呢。”
小銀輕聲一句,輕得恍如只有自己聽見,“定是二夫人怕了大夫人,才不敢去找表小姐理論。”
宛修嘴角輕諷一笑,“二孃必定也是為了自己,一隻狗又算得什麼,她和大娘之間的和睦才重要。”
死了一條狗真的不過就是小事,掀不起風浪。宛修顯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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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修從都撫司催馬回相府時,在街道上見到路邊有個小女孩,那個小丫頭蓬頭垢臉,身材瘦小,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孩子,大概也就十三四歲。
小丫頭坐在麵館前的石階臺上,看樣子好像很餓,可又沒銀兩吃東西,那眼神空洞的不知瞧在哪。
如此可憐的樣子,從不多管閒事的簡修,不知為何在瞧見一眼後,拉住了馬韁,心軟起來。
簡修跳下馬,從身上摸出一兩銀子遞給小丫頭,說道,“去買點東西吃。”
小丫頭骨瘦的眼睛溜溜的瞧著眼前的大哥,見他那一身衣袍,早已經呆得不動身子,也不敢接住銀子。
就算幾天未進食,她也不敢接。
“拿著吧,去吃點東西。”簡修醇厚的聲音說道。
那丫頭還是未動,但見大哥一直不收回手,她才緩緩伸出手來接住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