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沫沫的笑容裡略微有些苦澀,語氣冰冷卻似在哀求,“柳飄憶,你就去死吧,你死了,我才舒服。”
柳飄憶狡黠的笑了笑道,“張沫沫,你不正常,該去看看郎中,你有病。”
“不——”張沫沫指著柳飄憶的鼻尖,語氣非常不客氣:“我沒病,我正常的很,心裡明白的很,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沒有你或許世子就不會那樣對我。”
柳飄憶昂頭盯視著天空濛蒙細雨,心笑,何時自己成了這些女子嫉妒的物件了?是,或許真是自己的錯,可只是交個朋友也有錯?!
慢慢地嘆了一聲,柳飄憶臉上卻掛了隱約的笑意,很淺很淡,收回目光看著張沫沫,“你的這般悽苦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要去為他人,應該為自己活。”
張沫沫的眼眶已然微紅,痛在心而不自覺的表露。她依舊嘲諷的笑起,“你在為自己推脫,說的倒是輕鬆,用心付出愛的不是你,你又怎會體會我此時的心情。”
柳飄憶嘴角飄飄然的冷笑一聲,“這般痛苦,你就自己去死。”
短短的一句話,竟像是一把尖錘,猛地擂進了張沫沫的心底。她微微錯愕,一雙瀲灩的眼眸注視著柳飄憶,一下說不出話來。
空氣凝滯中,張沫沫突然就朝柳飄憶撲過去,那陣勢是要把柳飄憶推下船。而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只見細雨朦朧中一道身影飛來。一把鉗住了張沫沫的手腕,將她的身子往後一帶。
柳飄憶的面色只是微微一變,看了過去,只見來人是張沫沫的哥哥張馳楓,在太后壽宴上見過。
看到阻止自己行動的竟然是哥哥,張沫沫竟然目光也是突然一變,滿臉陰沉的怒氣,一把甩開張馳楓捏住她的手,冷冽道,“哥,你來做什麼!”
張馳楓盯著張沫沫,面色怪異地道,“沫沫,你想對柳小姐做什麼?”剛才張沫沫的行為著實令他不解。
“不用你管。”張沫沫冷哼了聲,再次盯向柳飄憶,眼眸裡依舊是對她異常的森冷。
張馳楓眉頭微蹙,他回頭對柳飄憶拱手道歉,“對不起了柳小姐,是沫沫糊塗,近日來有些情緒不受控制,有些行為怪異,還請多包涵。”
柳飄憶板著臉,看起來很嚴肅,冷漠一笑,“你把她帶回去吧。”
“多謝柳小姐不計較。”張馳楓再次誠心的道謝,因為自己妹妹剛才的行為,他不得不道歉。
張馳楓不想沫沫落人話柄中,即將是要進宮的人,怎能在此時出了錯。
柳飄憶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笑容,看著張沫沫的的神情裡不再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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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飄憶溼著一身回到相府,春琳很是驚訝,忙拿乾淨的衣服給她換好。
此時的柳飄憶的臉色已經很難看,她沉著雙眼,回清暉園後一句話也沒有。
“小姐,可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春琳小心的問。連番事情出現,春琳不知這次小姐出去又是遇到什麼了。
“話不要多,今日的我出去的事也不許對四少爺說,若是讓他知道了——”柳飄憶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甚至隱隱帶了些威脅。
春琳忙回,“奴婢知道了。”
也不知從何時起,小姐說話的語氣,春琳已經不敢去反駁過了,甚至都不敢再多問。
廊簷外的天空是灰濛濛的,屋簷下有滴滴答答的水聲。
柳飄憶一臉沉冷的站在廊道里,望著細微的雨絲,滿腦子還是和張沫沫在船上的場景。
迴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聽步聲應該是他回來了。 柳飄憶只抬首這麼一望,就見那道她熟悉的身影正走來,朝她走近。
簡修三兩步走到了她的眼前,透過面相,簡修的臉色並不好,竟是透著灰白之色,神色幽沉。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柳飄憶摟進懷裡,擁得極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