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天就是大婚了,他不能如此就走了, 還是動了動唇,開口說道,“請皇上緩兩日。”
他抬手恭禮,低眉垂目在請求。
氣氛一下子怪怪地,。
雷仕偵和張希昂都垂頭不多語。
皇帝慵懶笑著,睨向簡修,語氣怪異,“怎麼,你要抗旨?”
“臣不是抗旨,臣只是請求皇上緩兩日,等明日臣大婚之後便立即出發。”簡修沉冷,說的字字正色。
皇帝站起身從龍椅上走下,走到簡修跟前,看似在笑,言辭裡的意思,卻分明是沒有一絲笑意的:“張大人是覺得你的大婚比這件事還重要?”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只是請求皇上緩一天。”
“夠了!”皇帝截然喝斷他的懇求,“朕讓你即刻出發就即刻出發。”
簡修眉頭緊皺,跪下叩禮,並未畏懼皇帝的怒意,還是那般照說,“臣在這請求皇上緩一日。”
“張簡修,你——”皇帝氣得臉發綠,看著簡修卻又不做因他頂撞的懲罰。
“明日過後,臣一定親赴雲南。” 簡修說罷叩禮起身,他徑直朝殿外行去。
皇帝盯著簡修就這般從他面前直接離開的背影,表情緊緊地繃著。他是皇帝竟然還看一個臣子的臉色,內心那股淡淡的怒火湧上心頭。
皇帝坐回龍椅上,嘴角一直在失笑,笑他還不能將相國怎樣。
雷仕偵悄悄地瞧著皇帝的神色,在皇帝未再問話,他也不再多說。只是他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皇帝對相國府還是在心裡畏懼的。
簡修出宮時,沫冒黎剛進宮,兩人未碰到面。
一進宮,沫冒黎被內宮侍衛直接帶到了宜蘭苑,見不是去見皇帝,沫冒黎前腳剛踏進宜蘭苑便回頭瞅著身後的護衛和內侍,神色訝然的問道,“為何將本世子帶到這來?”
餘躍一笑,立即宣讀口諭,“皇上口諭,雲南世子沫冒黎在內宮休養,等黔國公府的事查個明白,雲南世子才可以離開宜蘭苑,這期間,世子未經朕允許不可踏出宜蘭苑半步。”
剎那,沫冒黎微微收緊瞳眸。
餘躍話過,輕輕擺手,護衛領命抬手做請,請沫冒黎進去。
沫冒黎面顏上籠著的一層寒魄,皇帝這是要將他軟禁,他又怎不明白。可如今,他又怎能去反抗,若真抗了不就擺明了黔國公府在藐視朝廷。
沫冒黎嘴角失笑,淡漠的走進宜蘭苑。
餘躍回身,命守護宜蘭苑的護衛將大門一關,甚至上鎖。
出宮,上馬,一路簡修奔騰到青鸞別院。他只想多些時間陪她。
腳步踏進青鸞別院,神情恍惚的他立即問道院裡的奴僕,“憶兒呢?”
那奴才忙回,“柳小姐在後院園裡。”
疾步來到花園中,遠遠便見女子坐在鞦韆架上,幽幽沉思。
哪來的鞦韆?簡修未多想,直接走向她。
她恍惚有心事,幽沉著神坐在鞦韆上卻不搖晃。
他走到她身後,而她卻並未警覺。他眉頭一沉,不知她為何這般深沉。但此刻他只想將她擁緊在自己的胸前。從身後他將她摟起,摟在自己的身前。
她知道是他。身子愣了愣,立即鬆懈下來,嘴角淡淡浮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