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時,唐奇再度指向那條款之後的一行小字。
夏琳彌仍舊疑惑,她不認為賽撒羅會這麼輕易被矇騙,即便這條款看起來是個讓人放鬆警惕的惡劣玩笑。
直到她的耳邊,響起唐奇後續的,更加直接的解說。
“賽撒羅不在意這條款,是因為即便生效,也與現在沒有差別,祂的神國、子女和信徒原本就是伊斯帕特拉妮在替祂管理,祂自己則分身億萬,在各大宇宙、維度與美麗軀體交流結合。”
“祂還反過來嘲笑我,雖然祂娶了一個殘暴的妻子,但這些都不影響祂擁有無數的美麗情人……祂完全不知道,當伊斯帕特拉妮品嚐過那種統治一整個神系的滋味,祂內心將滋生出無窮慾望和野心。”
“只需要一個機會,伊斯帕特拉妮會毫不猶豫的對丈夫行使權利。”
“我,將給祂這個機會。”
“按照契約,賽撒羅將帶領祂統治的陣營參戰,我們合作的第一次掠奪必定會成功,但第二次大機率將失敗,命運婊子不會容許我干預,也不會容許另一個強大神系打斷祂的操控,阻礙祂晉升以及收回命運權柄。”
“能掠奪神性對於賽撒羅來說很不錯,但祂絕不願意為此與命運女神敵對,所以……”
“祂會撕碎契約,出賣你。”
夏琳彌似是已經明悟這聽來有些複雜、有些繞的計劃,快速介面道。
“如我之前所說,因為賽撒羅的出賣,我的干預會被發現,我將被命運婊威脅,因為某種緣故,我會選擇屈服,我將離開並前往一處被隔絕之地……為了取信命運婊,我或許還會進行一些出格的表演。”
唐奇似乎預想了一些東西,神色有些無奈。
“我離開之後,契約條款將被觸發,在賽撒羅得意又慶幸時,伊斯帕特拉妮將從我的專屬客服處獲得具備效力的‘契約副本’。”
“祂將可以利用疊加的許可權,直接從丈夫那裡接手整個【天空與雷霆神系】,並獲得參加戰爭掠奪權柄的機會,賽撒羅根本無法反抗。”
“如果是無比相愛的夫妻,妻子即便面對這樣的誘惑,也不會選擇行使權利。”
“但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嫁給賽撒羅,同時渴望神性權柄,瘋狂掠奪權柄的伊斯帕特拉妮,祂能忍受住這個誘惑麼?”
當唐奇一字一字說到這裡時,夏琳彌那原本枯寂的眼睛裡面,光亮瀰漫。
她雖然仍舊不懂“婚姻”,但她懂自己母親,懂那個瘋狂的女神。
她沒有任何遲疑的點頭,承認道:“不能,她一定會行使權利,接手神系,她甚至會想借助這個機會,晉升到與‘原初之母’和‘生命母神’一樣的位格。”
夏琳彌完全洞悉了唐奇的計劃,但她還有最後幾個疑問。
此刻她也不會隱瞞,問道:“賽撒羅會懼怕命運女神,伊斯帕特拉妮也應該會的,這裡面的變化會很多,祂們未必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
“另外,即便伊斯帕特拉妮按照你的想法做了,你怎麼確定命運女神一定會對她生出敵意,會想要殺死她?”
唐奇早已知道夏琳彌會問這些,沉吟了幾秒,回道:“賽撒羅和伊斯帕特拉妮一定會按照我的計劃進行,因為祂們不可能知曉戰爭是由‘命運婊’操控的……除了我與一些相關者,如今只有你一個額外知情者。”
“祂們只會認為這是一次掠奪的機會,在伊斯帕特拉妮行使權利之時,賽撒羅將因為條款被暫時囚禁在祂的神殿之中,所以只要抓住時機,讓伊斯帕特拉妮帶領的神系,在關鍵時刻參戰,對命運婊的計劃造成最慘重的傷害,這一切就完成了。”
“至於命運婊會不會想要殺死伊斯帕特拉妮,我也無法肯定,我只知曉那是個無恥、狡詐且小心眼的婊子。”
說完,唐奇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夏琳彌,芙洛拉的祝福光環閃爍著不可見的真愛光輝。
“沒有計劃是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只能竭盡所能。”
“至少,這個計劃不需要你付出自我,不會最後變成這樣。”
隨著這兩句話,夏琳彌的身前湧現出剛剛她失控異變時的景象。
殭屍新娘的形態已足夠驚悚,她異變之後,更是完全的混亂邪惡,朝著她所說的“生育與繁衍魔女”而墮落。
夏琳彌看著那些景象,感受著驟然變得明顯的“祝福光環”,陷入長久沉默。
之後,她再度開口,語氣依舊堅決,但內容卻有所變化。
“我會竭盡所能的配合您!”
“我與我的母親,都無比感謝您的幫助。”
“請容許我暫時留在您的身邊,頌念您的尊名,沐浴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