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又怒之下,黨茂正對著歸海,卻不敢輕舉妄動。
這大個子擺明了不好對付,再說他黨茂渾身上下,也就那麼一件分水叉拿得出手,如今連初階法寶都毀在對方刀下,再拿出些頂階法器出來,豈非是圖惹人笑柄?
不過黨茂之所以敢站出來,卻是因為他知道這家酒肆背後有著靠山,而且這靠山比之七情魔宮也毫不遜色!
若是今天能夠博得酒肆東家的好感,說不得,他黨茂不用離開陽關,也照樣能混的風生水起呢……越想越美,連帶的,煞星轉世一般的歸海在黨茂眼中也變得可愛起來!
“你們兩個外來修士,豈敢在‘陽關春’胡作非為?不知陽關春背後的大東家乃是秦郡四大世家之一的王家嗎?”
黨茂不動手,卻動起口來。
狐假虎威那一套,早被黨茂玩的爐火純青。
只是歸海既然動了手,哪裡還管你王家李家?
冷笑著上前一步,歸海就想給這瞎出頭的愣小子來個深刻的教訓。
不想就在這時,一直袖手旁觀的蕭勉,突然拉住了歸海。
王家?呵呵……
蕭勉自然不是怕了王家,當日王離被柳素衣追殺之時,蕭勉可是曾經想過趁勢擊殺王離,嫁禍給柳素衣呢!
只是當時畢竟是荒野無人之地,只要手腳乾淨一些,就算是蕭勉真的殺死了王離,王家也找不到蕭勉頭上;但如今大庭廣眾的,兩個外來修士,總不好正面和王家對抗。
不然就算王家不屑於和兩人理論,也總有些作威作福的小人會從中作梗,最後將兩人架在王家的對立面上。
那,就得不償失了!
上前一步,蕭勉看著黨茂,目光卻越過黨茂看向酒肆內部。
歸海那一刀看似蠻不講理,但實則頗有玄機,刀鋒看似是朝著陽關春的大正門砍去的,但其實鬼頭刀絕大部分威能反倒是落在了門口的空地上,也因此,才能捲起漫天沙塵。
至於陽關春,實則毫髮無傷,所碎者,唯分水叉罷了!
“區區一件初階法寶,道友何必如此小題大做?”將目光投射在黨茂身上,蕭勉大咧咧的嘲諷:“曾聞中州自古繁華,中州修士富得流油,我觀道友那件分水叉法寶不過是初階法寶中墊底的貨色,甚至連一些極品的頂階法器都比不上,毀了也就毀了,也省的以後拿出來給道友丟臉不是?”
“你!你怎敢如此欺人太甚!?”
“欺你又如何?手裡沒有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憑你那柄白給我都不要的分水叉,就想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你們這些中州修士,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們外來修士了吧?”
既然對方已經叫破了自己兩人外來修士的身份,蕭勉索性挑明瞭說,將事情往大道理上拉扯過去。
站住了理字,就算惹出些麻煩,也總有斡旋的餘地!
黨茂被蕭勉一番搶白說的張口結舌,卻在這時,陽關春中緩步走出一個錦袍少年,看模樣倒和王離有三四分相似。
難不成,這王家弟子都喜歡騷包的穿錦袍?
“讓我想想:有多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外來修士了?”
那錦袍少年,就像蕭勉猜測的,正是王離的堂弟——王平!
王平同樣是金丹高階修為,但一身戰力比之王離卻差了一線。本來像他這等身份,是斷然不會出現在家族中名不見經傳的一處小產業中的,只是因為日前至善教和七情魔宮之間關係緊張,王家這才派出王平前來陽關,已做鎮守之姿。
免得有心人趁亂起鬨,暗算了王家。
其實不光是王家派出了王平,便是其他三大世家也都派出了各自的傑出弟子前來陽關,主持大局,以防不測。
由此可見,秦郡高層一團和氣的表象之下,也是暗流洶湧……
“算你小子識相,沒有傷害到我王家產業的一草一木,不然,你現在就已經不在人世了!”目光一瞥歸海,王平自然是將歸海沒有正面攻擊陽關春看成了他對王家的畏懼,只是即便如此,王平還是冷笑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以王平的想法,看在歸海那麼知情識趣的份上,他不打算殺死歸海,只要羞辱對方一番也就是了,就藉著這外來修士揚威亮劍一番,讓其他三大世家不敢輕視才是正理。
不想王平這話剛落完,蕭勉固然是失笑著搖頭,歸海卻已然再度舉起鬼頭刀,結結實實的砍在陽關春的門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