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那白衣人合上了手持的摺扇。
“這兩根象牙,花某人要了!”
“哪裡來的愣頭青?你說要就要嗎?”
“花某人既然開口,那自然是要定了!”
言辭雖然狂妄,但那白衣人語氣恬淡,便彷彿在描述吃飯喝水一般的尋常事物,即便是眼見季無常、老鬼這等金丹高階修士神色不善的盯著他,他也毫不退讓——須知,單從體外散發的真元波動來看,這白衣人也不過就是金丹高階!
只是能夠安然出現在龍虎潭的,豈是易於之輩?
顯然,這白衣人要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便是有底氣所在。
因著白衣人的出現,眾人攻擊玉牙巖象的節奏為之一緩,季無常和老鬼等人紛紛側目看著那白衣人,雖然面無表情,卻都能看出他們心底的不忿,畢竟眼看著這頭六階妖獸就要被眾人擊殺了,偏生節外生枝。
要說現場最鎮定的,除了那白衣人,便要屬蕭勉和歸海了,反正兩人不過是看戲的。
所謂的出工不出力,說的就是這兩兄弟。
就算眾人誅殺了玉牙巖象,蕭勉也有言在先,不會取用玉牙巖象身上的任何靈材,那麼妖獸誰屬就無關緊要了……
“諸位既然無意相讓,花某人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再度將那柄摺扇開啟之後,白衣人瀟灑的扇著摺扇,淡然言道:“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諸位:食人魚群,正在湧來!”
言罷,不管季無常、老鬼等人的紛紛色變,那白衣人已然揮舞著那把摺扇,朝著玉牙巖象發動了自己的攻勢。
但見白衣人的那柄摺扇形似白衣人本身,扇面上一片純白,竟是毫無點墨。白扇翻飛間,便有一道道潔白的流光從扇面上飛騰出來,好似一點點螢火,飛撲向玉牙巖象。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伴隨著白衣人的言語,那一點點螢火瞬間化成了一道道銀光利劍,鋪天蓋地的朝著玉牙巖象周身關節處棘刺過去。
這一出手,眾人可都被嚇了一跳。
倒不是說這白衣人的攻勢是如何迅猛,而是白衣人這一番攻勢的範圍非常大,覆蓋了玉牙巖象全身還不止,竟然將靠的比較近的幾名修士也給包裹進去,驚起一片叫罵聲。
顯然,白衣人並不怕真的得罪了在場眾人。
這還不算,若真被白衣人這些銀光利劍打實了,玉牙巖象抵擋住了也就罷了,若是抵擋不住,那可就滿是傷痕了。那樣一來,玉牙巖象身上最重要的一張巖甲象皮不就廢了!
這白衣人,看來還真的只要那一物件牙啊!
只是他看不上巖甲象皮,眾人可不能由著他禍禍。
便在季無常和老鬼想要示意各自的同伴繼續圍攻玉牙巖象,務必要將之搶下時,沼澤中傳來一波波破浪聲。
破浪聲起初細小而微,斷斷續續的,緊接著,便連成一片,好似泥沙俱下,不住有什麼東西在擊打著沼澤水面。
動靜不大,卻讓季無常和老鬼等人臉色盡變。
那一瞬間,蕭勉朝歸海使個眼色,讓他小心戒備。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便是那食人魚群包圍過來了吧?
方才那條食人魚,顯然不過是落單的,若食人魚群真的數以千萬計,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還真是插翅難飛了——龍虎潭雖然是中州修士刻意遺忘的一處缺口,但畢竟是在天鎖山脈上,連成一體的禁空禁制無處不在,根本無法高飛。
再說此時,季無常等人躊躇於是否要趁著食人魚群合圍之前逃離此地,卻又捨不得那唾手可得的玉牙巖象;白衣人視食人魚群如無物,卻對那玉牙巖象志在必得;蕭勉無意於玉牙巖象,卻想見識一番食人魚群,可說是各懷心思了。
便在這時,一聲佛號響徹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