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倒好似蕭勉兩人被焦家叔侄倆前後夾擊了。
即便如此,蕭勉一言不發,墨素荷不發一言。
焦玉龍的一番高聲,竟是讓現場鴉雀無聲。
再說煌道宮在天都城中的選址,本就是位於辰龍城繁華地段,人流如織,車水馬龍。
漸漸地,圍觀者越來越多,焦玉龍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目光一錯,焦玉龍見到了守在門口的焦守信和焦守信頭頂那三個大字——煌道宮!
是了!
如今的煌道宮中,焦家一門獨大。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還有什麼顧忌可言?
此念一生,焦玉龍心懷大定,頗有些意氣風發。
“哼!墨素荷!你身為我煌道宮修士,卻吃裡扒外,有辱宗門。如今你想畏罪破門而出,怕也沒這麼簡單!”
“你,待如何?”
面對焦玉龍的反咬一口,墨素荷顯得古井無波。
哀莫大於心死,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我待如何?呵呵!我今天就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你如今好歹也是一名準元嬰修士,煉器術的造詣雖然馬馬虎虎,但也還算過得去,就算是離開煌道宮,也能混口飯吃。”說到這裡,眼見墨素荷並不介面,焦玉龍索性一言到底:“咱們就來算算:我煌道宮將你培養到今時今日,花費幾何吧!”
焦玉龍說得義正詞嚴,墨素荷聽得啞口無言。
唯有蕭勉,雖然心頭早有所料,但等他真真切切得聽完焦玉龍的話,還是忍不住失笑出聲。
這算哪門子的爛賬?
遙想當初,天下城中,赤練老祖為了讓赤練雲回心轉意,也曾經算過類似的賬目。
然則當時的赤練老祖另有深意,今日的焦玉龍卻別有居心。
再說此時,煌道宮前已經聚集起了不少看客。
三言兩語間,他們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打聽的一清二楚。圍觀的看客中,有不少起鬨者竊竊私語。
焦玉龍此言一出,墨素荷陡然抬起頭來,怒視著對方。
卻在這時,蕭勉閃身擋在了墨素荷面前,正視著焦玉龍。
“好!焦前輩不愧為名門高足,這話說出來,真真是好到極點!別說是我輩修士了,便是世俗界也有‘三年學藝,兩年報恩’的說法。學藝有成而忘恩負義,豈非是欺師滅祖?墨道友!你就算要破門而出,也要先把賬目算算清楚啊!”
一開口,蕭勉就站在了焦玉龍的立場上。
只是還不等焦玉龍和墨素荷反應過來,蕭勉話鋒一轉。
“要將墨道友培養到如今這般優秀,其中花費想必是頗為巨大的。煌道宮作為天都城首屈一指的煉器宗門,宗門內部必定有墨道友支取的各種開銷。這等花銷,一算便知。咱們現在便來算算另一筆賬:墨道友,為煌道宮貢獻了多少?”
“呼……,也罷!今日我墨素荷既已決定要走出煌道宮的大門,也必定要走得乾乾淨淨!”
當下,墨素荷便當著眾人的面,一五一十的侃侃而談。
以墨素荷如今的煉器造詣,在金丹修士中絕對算是首屈一指,也因此,平日裡她沒少為煌道宮接手買賣。
就以蕭勉先後三次的委託為例,墨素荷得到的煉器佣金高達數千萬中靈,其中又有七成靈石是落入煌道宮賬面的。
單單是這筆靈石,足以將一名資質不算太差的修士培養到金丹頂階水準了——至於能否凝聚神識,另當別論。
更何況蕭勉之前,墨素荷更是為煌道宮做牛做馬。
“哎呀!此前我還覺得墨道友你心好黑啊!煉製一把高階法寶飛劍,就問我要上千萬中靈的佣金——如今看來,心黑的不是墨道友,而是另有其人啊!”陰陽怪氣一般,蕭勉朝著焦玉龍反問:“焦前輩!現在這筆賬,該當怎麼算?”
按照墨素荷的演算法,她非但不欠煌道宮,反倒是煌道宮從她身上賺取了不下上萬萬中靈……
這一下,焦玉龍還沒轉過彎來,圍觀的看客鬨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