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失去活性,便如人之死亡,絕難起死回生。
冰凍三尺,積重難返!
“……,大師打算怎麼回覆小聖僧?”
“蕭施主以為呢?”
“煩請大師,幫我給你們的小聖僧傳一句話:若是小聖僧有辦法讓拓跋重啟修行路,再醫治他的失心症不晚;不然的話,失心症不治也罷——似他那等高潔孤傲之士,如何能忍受一身修為盡去、早生華髮的悲愴?倒不如,失心到底!”
“這……,貧僧必將蕭施主的話告知小聖僧!”
“大師若有事,不妨先回偃師城,我想在這裡靜靜!”
“也好!貧僧告辭!”
言罷,禪音行一佛禮,告辭而去。
蕭勉深吸口氣,收斂了一身修為,走進小山村。
山民質樸,見到蕭勉這個生人,大多報以和善而靦腆的笑,倒讓蕭勉想起來兒時故鄉的大青山……
蕭勉心頭一暖,一一點頭回應——在尋常金丹修士眼中,這些鄉野村民,或許連一頭靈獸都算不上。但在蕭勉眼中,看似高高在上的修行界,實則是由無數凡人支撐起來的。
數之不盡的凡人國度,構成了這方世界最底層同時也是最廣大的基層,整個修行界,便好似一個金字塔。
沒有根基,再宏偉的金字塔,也不過是一捧黃土。
蕭勉才這麼想著,日暮西山,拓跋嵐那邊也下了課,那些聽課的孩童,三五成群的走出了拓跋嵐的草堂。
蕭勉站在村中空地的一株大槐樹下,靜待著孩童的散去,其中有個虎頭虎腦的小子,路過槐樹時還看了蕭勉一眼。
不過片刻,孩童散盡,蕭勉便來到了草堂前。
“篤!篤篤……”
輕輕地,蕭勉屈指敲擊著半掩的房門。
“可是哪個冒失鬼,又忘記帶走東西了?”
門內傳出一聲爽朗的輕笑,緊接著,腳步聲接踵而來,房門輕啟,顯露出拓跋嵐略有些疲累的容顏。
兩人四目相對,盡皆一愣。
此前蕭勉雖然已經見到了拓跋嵐兩鬢微白的樣貌,但如今近距離相對,感受著歲月在拓跋嵐臉上留下的滄桑,蕭勉陡然無言以對;至於拓跋嵐,乍見蕭勉,只覺得不認識此人,卻又覺得異常熟悉,再一細看,還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位……小友!是你在敲門嗎?”
“……,是!”點了點頭,蕭勉沉吟片刻,好生言道:“小子路徑貴村,天色將晚便想借宿一宿,未知方不方便?”
“這……”
拓跋嵐才自遲疑間,蕭勉身後卻傳來了一聲高喝。
“那外鄉人!何故打攪我們大槐村的清靜?”
蕭勉轉過身來,就見一個身高馬大的壯漢,正風風火火的跨步而來,壯漢身後,跟著之前那虎頭虎腦的孩童。
眉尖微挑,蕭勉不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