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
周瑾明顯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神情茫然了片刻,眸色漸深,猝不及防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唇湊了上去,四瓣紅唇湊在一起,莫月並沒有掙紮,反而對她這強勢的動作喜歡得很。
伸出舌尖卻不進攻,反而在唇邊勾引,等對方毫無章法的親吻變得著急,才開啟牙關,邀請對方進入,血液如潮水般湧向腦門,每一根神經都在熱烈地顫動,
周瑾在她的勾引熱吻下,呼吸變得急促,意識也有些模糊,想要試圖推開莫月,卻被她反手扣在床上,唇舌遊移到她的耳垂,像一頭小獸一樣,輕輕舔舐,等冰涼的耳朵都濡濕,才轉移陣地,沿著細膩的肌膚滑下,直至……
車沒了車沒了車沒了脖子以下都沒了
……
然後她們就蕪湖了!
蕪湖!
……
周瑾指尖託著莫月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著螺子黛,細細描摹她本就姣好的眉形。
“我喜歡姐姐幫我描眉。”莫月突然開口,溫熱的氣息拂過周瑾的手腕。
筆尖微微一滯,周瑾垂眸,見晨光正落在莫月唇上,那抹紅像是雪地裡突然綻開的硃砂梅,她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再說話,可要畫歪了。”
莫月倏地睜眼,伸手攥住她執筆的手腕:“畫歪了就讓眉毛歪著。”
說完又在她手背印下一吻,連人一起拉到懷裡,案上銅鏡映出兩人靠在一起這也刪刪的身影,鏡面因呵出的白氣變得模糊,只餘輪廓纏綿。
“大白天不許胡鬧!”周瑾嗔道,紅透的耳朵已經暴露出來她的心思。
莫月還想再說些什麼,窗外忽有積雪從竹枝滑落,“撲“地一聲悶響。
周瑾趁機抽身,卻不小心帶翻了妝奩,裡面東西散落一地,最底下那盒口脂也滑落出來。
這是之前生日時,莫月親手做來送她的生日禮物。
莫月俯身撿起口脂,翻開盒蓋,裡面只有當初她用指腹挖的那一點痕跡。
“姐姐怎麼不用,是覺得這個顏色不好看嗎?還是——”莫月故意拉長了調子。
“還是姐姐捨不得用?”
周瑾看了看她手裡的粉盒,伸手去捏她的臉蛋: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伶牙俐齒了很多,當了副將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莫月哪裡受得了她這樣說話,咧開嘴去堵她的唇,等她成功偷香,又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乖巧樣:“都是姐姐教得好!”
說完坐回凳子上,雙手並攏在膝蓋上,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卻又不真正老實,開口說道:“我聽說冬日描眉要等雪停。”
周瑾只當她在哪裡聽到了傳說,重新拿起螺子黛給她畫眉,嘴裡應著:“那這雪若是不停呢?”
周瑾望著銅鏡裡兩人的影子,莫月的發絲散落在自己另一隻手上,像春日的柳絮。
“那就畫到雪停,或是……”她忽然抬手按住周瑾作畫的手。
“或是畫到我們白頭。”
昨晚上的雪下得那麼大,上午起身的時候,已經鋪滿了厚厚一層,讓莫月不禁想起去年的時候,她拿著鏟子在院子裡,跟大灰它們打雪仗。
因為床事沒有徹底進入身體裡,所以兩人並沒有太多不適,等兩人洗完澡清理之後,莫月還有體力和心情到外邊鏟雪。
大灰是最喜歡搗亂的,它喜歡一頭紮進雪裡邊,等雪沾滿腦袋,就使勁甩腦袋,尾巴搖得像撥浪鼓,濺起的雪沫子糊了莫月一臉。
莫月給它按在雪裡邊,把雪往它身上撥,小白也歡喜得很,在積雪上跑來跑去。
周瑾團了個雪球,趁莫月不注意,用上了幾分巧勁,剛好砸中莫月的肩頭。
等莫月扭頭一看,另一個雪球也砸了上來,不偏不倚擊中後頸,冰涼的雪順著衣領滑進去,激得她驚呼一聲,抓了個雪團轉身去追人。
周瑾喊了聲小白,小白貓直沖過來,攔住莫月前進的腳步。
“好你個叛徒!”莫月佯怒作勢要打,小白蹬著後腿又跑回周瑾身邊,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樣。
莫月索性扔了雪球,朝著周瑾撲過去,兩人一起跌進松軟的雪堆裡,大灰一家三口看見,立刻撒歡兒跑來,冰涼濕漉漉的鼻子往她們身上蹭。
“你使詐...“周瑾喘著氣笑道,撥出的白霧拂在她睫毛上。
莫月捏了捏她凍得發紅的耳垂,用鼻尖蹭上她的鼻尖:“有麼?”
周瑾扭去一邊,莫月卻不依不饒地纏上來,鬧得兩人身上都有些浸濕,才收了玩心,認真鏟起雪來。
晚上吃飯時,莫月跟兩人說起了臨江縣現在的情況,勸慰到兩人不要著急,事情會慢慢解決清楚。
周婆子眼中情緒不明,看著有些不開心。
莫月也沒在意,她的假期就兩天,明天一大早就得去縣裡,晚上兩人也不好再做些什麼,擁著說了會兒情話,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