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太晚了!”土元尊者一陣嘆息。
“什麼意思?”溪潔很是緊張。
土元尊者又將那日客棧的情形告訴了溪潔,他也知道那日或許自己犯了錯誤,太過沖動。
溪潔並無責怪土元尊者的意思,她知道他也是無心之失,只是這樣一來對妹妹的打擊一下子過於沉重,她不免格外擔心仙婕。
換做任何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三重打擊,又有誰能夠經受得住呢?
溪潔返回石洞,躺在另一邊的石床上,緊緊地抱著兩個熟睡的嬰孩,看著兩個孩子熟睡的面孔,那嘟嘟的小嘴,透著稚嫩的可愛氣息,若說當時有些猶豫是否生下他們,現在定然是覺得慶幸。
可她也隱隱感覺不安,自己的身份終究又多了一層角色,仇人的女兒,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父親當年是否做過這些事情,如今,自己和妹妹都同時愛上了同一個人,如果說早一點知道,她會選擇早點退出,可如今多了兩條鮮活的小生命。
躺在另一側石床的宗正也未曾入眠,他的腦海總是出現那日美人谷崖口之巔的情形,他很擔心仙婕,他有想過,這一切都是仙婕父親的罪過,他只想好好地和仙婕在一起,所以,此時此刻,宗正非常想出去尋到仙婕,可他如今又無能為力,他在擔心,他知道自己必須先治癒奇經八脈之傷才有能力找尋仙婕,可治癒這傷少說也得一兩個月,這一兩個月,仙婕不知會怎樣,他想到此,憂慮難眠。
尤其又是面對自己的師姐和自己的兩個孩子,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們娘倆,也不知如何面對仙婕。
這些事就像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宗正心上,讓他呼吸都感覺到困難,讓他久久難以入睡。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承受著心裡的煎熬,這一夜,過得如此漫長。
平靜地過得兩日,袁天地如約回到了盤古洞,與溪潔和宗正三師兄妹匯面,在土元尊者看來是多麼地不協調,大師兄比起兩位師妹和師弟,年齡差距竟然如此之遠。
三人並未過多寒暄,隨即溪潔便和袁天地一道用元極功為宗正療傷,土元尊者負責把關護法。
溪潔和袁天地的內力修為極為強勁,可是面對宗正奇經八脈之傷,二人聯手也著實頗費功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溪潔一邊照顧著兩個幼兒,一邊還要照顧殘廢的宗正,她的辛苦,宗正都看在眼裡,每一次看到師姐給兩個孩子餵奶,每一次看到師姐半夜起來哄孩子睡覺,每一次看到師姐為自己擦拭身子,所有點點滴滴,宗正都覺得格外心疼和自責。
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便隱隱感覺自己對師姐已經不是簡單的愧疚,他更感覺到家的感覺,他對眼前的師姐也漸漸有了男女那種情愫,只是,相比自己和仙婕的感情,不夠深徹,又或者自己不願意承認,又或者被自己與仙婕的感情壓抑著,他也越來越模糊。
溪潔和袁天地定時為宗正療傷,宗正的奇經八脈之傷逐漸好轉,直到可以下床走動,靈活運動。
一個安靜舒適的晚上,土元尊者見宗正傷勢有了很大恢復便向宗正等人辭行,他和宗正都知道,他的身上揹負更為艱鉅的責任,那就是除掉四元尊者。
袁天地看出了宗正和溪潔的關係,見宗正傷勢大有好轉,溪潔一人獨自應付已無大礙,便也一同辭行。
宗正和溪潔對二人並未過多挽留,只是心懷感激,讓他們多留一晚,明日安排袁天地師兄和土元尊者一併出盤古峰。
翌日天明,在約定出發的時辰卻遲遲不見土元尊者,溪潔留下照顧孩子,宗正和袁天地分頭尋找土元尊者。
尋了半天,宗正卻在盤古洞外的一處樹叢中發現了土元尊者的屍體,一開始,宗正只是以為土元尊者睡過頭了,因為他的臉上很祥和,可當他靠近呼喊了幾聲,土元尊者並未有絲毫反應,一陣推搡也是沒有回應,這才緊張起來。
把手搭在土元尊者鼻尖,宗正才恍然失色,土元尊者已經沒有了呼吸,他的身體很是冰涼僵硬。